陆青余果然没有发出大的响动,低语道:“我不认识你。”
“所以,你不记得我。”
祈宴微怔,那大概自己当初走的时候多抬了一下手,也消掉了小道长的记忆。
消掉记忆容易,想恢复却不是再抬抬手的事儿。
他还要再问,小金锤及时提醒:“尊主,他既不记得您,您于他而言就相当于陌生人,他不可能会跟您承认有孩子,现在问他,只怕适得其反,把他吓跑了。”
“那怎么办?”
“记忆如果不能那么快找回来,就循序渐进,先让他对您有些好感再说吧。”
“好。”
他打消问孩子下落,对身下人道,“你不认识我是因为你失忆了,你我曾是道侣,我专程来找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说。”
陆青余愣了须臾,想挣脱却被压得死死的:“我没失忆,我真不认识你。”
“没事,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好,我不强求你做什么。”
陆青余咬牙:“我真没失忆!”
“其实我也觉得我没失忆,可这事情是真的。”
祈宴轻拉了一下他额前的发,“道侣,不着急,咱们来日方长。”
陆青余:“……”
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衔羽宗已被我买下,往后我是宗主。”
祈宴微松手。
未料这一松,陆青余得了空子,陡然将他一推,仓惶下床捡起桃木剑,面上震撼神色更剧:“你买了衔羽宗?”
“怎了?”
“我师父只是未归,不是羽化,他才是宗主!”
“哦。”
祈宴坐在床上摊手,浅笑的眉宇在烛火下透出几许风流之色,“就是你师父卖的。”
“不可能!”
陆青余执剑的手一颤。
祈宴慢悠悠将那师父签署的纸契拿出来。
眼前人面色瞬间苍白。
待再听祈宴细说了白日情景,他神思逐渐恍惚,脚步也无力,往后退了一步,半晌后才回神,一言不发,抓起剑转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