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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徐风,吹起那为首马车的绸幔,众人伸长了脖子,只见着了一金扇轻摇,在金辉下粼粼泛着光。
待这一排马车驶过许久,街市上还似漂浮着金色薄纱,晃着人们眼睛。
尚承宗门前,有弟子守门迎客,向来人拱手问候,并互相串着气:“宗主说了,衔羽宗安排最破的房间,等会儿他们来了引到后面废弃的那个院子,别忘了。”
拱手间,眼前忽闪,他们不由闭了眼,待睁开时,看那明晃晃的一排马车,又见其金玉镶嵌满满华盖。
众弟子震惊之余,又想,要是里面下来的人再个个穿金戴银,这研学会也不消比,因为大家的眼都被闪瞎了。
绸幔掀开,一行人慢慢走出。
为首之人银底金绣宽袍,叫人眼前一亮。
这一亮不是被那金色闪到,而是此人容貌风姿,望之只觉难以挪开眼。
事实上上一回他们来宗门挑衅时,守门弟子已见过祈宴,当时已经「亮」过一次,然而再见还是惊艳。
不过那衣物配饰也着实闪眼。
好在其他人的装束还算正常。
但细看下去,那茶白道袍乃浮光锦,行动之间若珠玉流光,束发的青玉簪是罕见的和田玉,晕染柔柔暖暖的光,散在发间。
另几个人同样是锦衣华服,零零落落的小饰物挂了不少,那女弟子着了红色面纱,满头步摇在面纱边轻轻晃。
弟子们揉了揉眼睛,好歹认得衔羽宗的牌子,顾着面子拱手相迎,几个人把他们的马车牵走至专门的存放地点,又有人领他们进去,往那废弃院子走。
这方停马处,弟子吭吭哧哧将那些金马车拉进来,占了半个场,尚承宗宗主自外归来,刚下马被闪了眼,还以为走错了地儿,等问清楚状况,他双眼瞪得通圆:“衔羽宗这是故意来显摆了啊。”
这宗主叫杨承,子承父业,年轻气盛:“不就是有钱了吗,搞这么大阵仗,看不起谁呢。”
弟子附和:“是,好好让他们吃点苦头,宗主放心,已经安排了最破的房子给他们,连咱们的马住得都比他们好。”
“不。”
杨承转了转眼珠,“这样他们转头就得笑我尚承宗寒酸,跟我比钱财,来啊,谁怕谁。”
他将身边人一推,“赶紧去,把他们安排在琉璃苑去……不不,去金碧阁。”
弟子惶恐:“金碧阁是咱们这儿最奢华的房子了,不是老宗主建来养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