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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说:“我听到她进医院,什么也没想,急着就赶过来了。”
贺明涔回:“她有个好师父。”
“没什么好不好的,主要她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她是最近才考到咱们这边检察院来的,平时案子忙,也没什么时间交朋友,”
老沈顿了顿,语气突然低落起来,“……小女孩挺不容易的,一个人生活,吃饭啊,生病啊都没人管,所以我想我这个做师父的,平时能多照顾她一点就多照顾一点。”
贺明涔就这样静静听着老沈絮絮叨叨跟他聊喻幼知。
老沈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心疼,但他不知道其实喻幼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在贺家生活的那几年里,看似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还是一个人。
贺明澜虽然对她好,可在别人眼里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喻幼知在贺家的处境。
要说为什么过得不好,大约就是因为贺明涔的冷待和敌意,家里和学校的人都很看这位小少爷对她的脸色,他讨厌她,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她好。
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一心傲慢,居高临下,后来才明白,冷待其实也算是一种欺凌,有的时候甚至比身体上所遭受的暴力更让人绝望。
老沈还在聊,聊喻幼知刚上岗的时候对工作怎么不熟悉,又聊她怎么聪明勤快,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对工作就上手了。
对工作总是那么兢兢业业的年轻姑娘,然而现在进了医院,竟然也没个亲人朋友陪在身边。
贺明涔绷着下颚,微垂的眼皮遮住他双眼下翻腾的浓烈情绪。
老沈说到这儿,突然喊了声:“哦!
差点忘了!”
贺明涔回过神。
“……怎么了?”
老沈一脸“我这老年人记性”
,忙说:“小喻有个男朋友来着,我应该叫她男朋友来照顾她啊,要不然小喻醒来看不着她男朋友在身边,她得多难过。”
说完老沈就要起身回病房。
然而他刚转身,有道力气猛地攥住了自己。
老沈回头,不解地看着男人:“怎么了副队?”
贺明涔好半天没说话,双唇徒劳张着。
很像是在艰难地控制着某种情绪,等过了很久,他才不可置信地用压抑的嗓音问:“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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