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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幼知愣住,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
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里,刚刚因为被贺明涔出手帮忙而稍微从心底冒出来的那么一丝欣喜和暖意,又再次被淋头浇灭。
“明涔!
你还没走啊。”
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贺明涔转过头去。
喻幼知也望过去,她认识这个人,这是隔壁班的席嘉,漂亮娇贵,精致得就连眼睫毛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那个叫席嘉的女生只是稍微好奇地看了喻幼知一眼,很快又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笑着继续对贺明涔说。
“今天晚上我朋友请唱歌,让我多叫几个人去,你也一起去吧?”
贺明涔被席嘉叫走,教室里终于只剩下了喻幼知一个人。
他们这些人,表面上礼仪到位,素质极高,对谁都能笑,但笑意从来不达眼底,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冷漠得让人不敢平视。
生来就什么都有,那种天然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默契地将喻幼知清晰地划分出他们的等级线之外。
他们并不介意对喻幼知散发善意,因为他们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在路边救助的流浪猫狗和自己一样是人,畜生而已,随手给畜生喂点粮食而已,随手散发一下善意罢了,又不耽误什么工夫,可一旦让他们把畜生带回家,态度就全然变了。
贺明涔也是如此,朝她这边扔个篮球不过就像是随手撒了一把零食施舍给路边的动物,唯一不同的是,喻幼知这只本应在大街上流浪的动物住进了贺家,她碍着了他的眼睛,他不介意她的存在,前提是她不能出现自己的视野中,不厚脸皮的占据她家中的一席之位。
明明已经活得很小心了,仍不招喜欢。
明明已经尽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过得不好。
她苦笑两声,没地方也没人能真的接纳她,她还自暴自弃不对自己好一点,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变换的夕阳渐渐拉长了窗口照在教室里的落影,喻幼知一个人在教室里待了很久,一直待到刚刚被贺明涔吓走的几个女生又折返回来。
可能是因为怕贺明涔又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拿上自己落下的书包匆匆离开,谁也没和喻幼知搭话。
喻幼知叫住了之前要送她包的Fiona,问她要那个假包。
Fiona不明所以,刚刚在背后说小话被贺明涔抓现行的后劲还没过去,心里忌惮着贺明涔,喻幼知问她要包,她也就真的从自己的座位上把包拿给了喻幼知。
喻幼知拿着包,笑了笑,从课桌底下掏出来一把极细的美工小刀,对着包用力划了下去。
Fiona大喊:“喂你干什么!”
“你也想被我划?”
喻幼知举起小刀。
Fiona赶紧后退,嘴里警告道:“喻幼知你这是使用暴力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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