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寒和高山遥以前的感情很好。”
解忆说,“根据高山寒的说法,兄弟阋墙是因为高山遥嫉妒身份正统的高山寒。”
“不是没有可能。”
原野说,“但高山寒,也绝不普通。”
解忆赞成他的看法。
浓浓的迷雾笼罩着深处水面之下的水中维纳斯。
每一个人都拼命藏起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连朝夕相处的母亲也变得陌生。
这一晚,解忆睡得并不安稳。
她几次坠落梦魇,梦见唐柏若在半空中悬吊摇晃的身影。
忽然间,她猛然惊醒,从沙发上坐起。
休闲厅里鸦雀无声,原野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
一天之前,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但他此刻已经生死不知。
忽然,解忆头顶的灯闪了两下。
她抬起头的瞬间,休闲厅陷入一片黑暗。
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漆黑的房间,解忆所有的感官感受都被放到最大,就连胸腔里的心跳在这一刻也变得喧嚣。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僵直着身体动弹不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白光在玻璃墙上汇聚起来。
那不是光。
是一张白色的面具。
形同名画《呐喊》一样的白色哭脸,从无边的黑暗中浮现出来。
隧道一般深不可测的双眼,从呐喊面具背后无情地看着她。
这是噩梦吗?
母亲的样貌和沉稳的话语成为解忆此刻全部的勇气。
她克服本能的恐惧,从牙关里喊出了声音:
“原野!”
他的名字像召唤光明的咒语,几乎同时,顶灯再次亮了起来。
“怎么了?”
原野猛地坐了起来。
对未知的恐惧如潮水般退去,解忆还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玻璃墙外还是一片黑暗,似乎能听到海水的涌动。
是幻觉,还是现实?
她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