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徵目光扫了眼已经打翻在地的汤碗,静静道:“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你还未嫁到裴府,就要伺候他们裴家的人了?”
萧宗玮脸色本就不好,现在一拉下来,后面跪着的宫婢内监都开始瑟瑟发抖。
这大皇子蛮狠霸道,即便是朝臣都要避他锋芒,更遑论她们这些奴婢。
“殿下言重了,裴妃娘娘是长辈,长辈有召,臣女甘之若饴。”
萧宗玮不出声。
阮灵徵俯身蹲下,扶起食盒,伸手就要去捡碎片。
萧宗玮气急,抢先她一步,把碎片捡在手里,“都碎了你还去碰,也不怕刮着手!
这些事宫人不会做吗?轮到你来做?”
在他的滔滔不绝责备声中,后面的宫婢和内监这才都动了起来,忙不迭上前收拾起地上的狼狈。
“可是殿下……”
阮灵徵虽想避讳,但还是忍不住盯着他手指被碎瓷片拉出的一道伤口。
那处血冒得正欢,可他好像一无所知,还在一个劲数落她。
她只能提醒道:“您的手伤了。”
萧宗玮低头一看,食指上一道清晰的血痕就在眼底,豆大的血珠接连不断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他却没有感觉到疼。
距离小将军出事已过了五、六天。
田婕妤身边第一个报信的宫婢被沈皇后抓了起来,听说严刑拷打了半日就透露小将军的确是神志不清出现在秋语宫,甚至还牵连出当当天轮值的禁军。
宫婢如此,身为主子的田婕妤不可避免的惹火上身,被沈皇后派人看管了起来。
由此,事情还没彻底查清,但是关于小将军夜闯宫禁的嫌疑已经洗得七七八八了,八成是这个已经不得圣宠的妃子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阮灵萱和萧闻璟相约去将军府,但门房告诉他们,小将军关闷了,自己出门去了。
两人又骑着马,绕着盛京城,专门去那些热闹的地方找。
“打架了!
打架了!”
有人呼朋唤友,招呼大家去看热闹。
阮灵萱也好奇,跳下马拦着一人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路人激动道:“是魏小将军与人争吵,兴许要打起来了!”
他们找了半天的人居然就在前头,竟然还是打架这样的事。
阮灵萱看了眼萧闻璟,见他也是蹙眉不解。
魏啸宇他才刚刚转危为安,怎么这么快就惹上新麻烦了。
两人赶去,只见小巷子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兵卒挡住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都骂骂咧咧挤在外头,里面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他们不得已又绕到巷子的另一端,这边看热闹的百姓少,拦路的兵卒看见萧闻璟也不敢阻拦,放两人入内。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有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传来:“谁不知道魏大帅回了西北,把你留下的意思就是要将你扣在盛京为质,你不如你大哥弓马娴熟、也不如你二哥运筹帷幄,充其量就是一个马跑得快的前锋罢了!”
另有一人附和:“这是盛京城,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小爷几个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盛京的规矩!”
“教我?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倚强凌弱、以多欺少?”
魏啸宇冷讽,“未免太可笑了。”
“我爹可是御史中丞!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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