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百金,那还真是贵得咋舌。
阮灵萱递给伙计二十文钱,提走了小半袋的雪花糖,脑子里还在换算百金可以买多少车雪花糖。
“阮六姑娘。”
阮灵萱抬起头,谢观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微笑。
阮灵萱皱起秀眉:
“刚刚还听见路人在说你们家,这么巧,该不会就是你和宁王府对上了吧?”
“你说宁世子啊,我个人与他并没有什么恩怨,算不上什么冲突。”
谢观令满不在乎。
他这样说,那就证明路人说的没错,还真是他和宁王世子当街起了冲突。
阮灵萱抽了抽鼻子,闻到清冽的酒味,“你喝酒了?”
“不是。”
谢观令把身后的酒提起来给她看。
只见他手指勾着红绸带,两端绑着两坛子酒,红泥罐子口小腰圆,只比成年男子的手掌稍大,在肚子上贴了一张崭新的红纸,上面写了个潇洒的唐字,还撒了一些金粉做装饰。
“喏,就是这唐月楼刚出窖的美酒,说是存了十年佳酿,每日每家只能购买两坛,十分紧俏,去晚了就没得卖了。
那宁世子明明和这唐家关系好得很,还要与我抢最后两坛。”
不过可见最后胜利的是这位谢公子,所以他脸上才挂着笑。
“六姑娘今日进宫,怎么穿戴这样素。”
谢观令打量她的装扮很奇怪。
发型太过简单,好像随便扭了两个辫就完事了,一点也不像是丹阳郡主的审美。
阮灵萱摸了摸脑袋,果真自己那几个珍珠小排梳在梳洗后都忘记簪回去了,全落在萧闻璟宫里了。
谢观令误解了她怅然若失的样子,还以为她是首饰丢了,就笑道:
“改日我向大殿下请教请教,给你打个簪子可好?”
阮灵萱抬脚要走:“真不用,我又不缺首饰。”
谢观令紧随她身侧,不肯罢休:“姑娘家哪会嫌首饰多的,没事,大殿下的手艺好得很,你之前头上那只宝石花簪就是他亲手做的……不过是送给阮大姑娘的。”
身为大皇子身边的人,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是这落花有意,流水忒无情。
提起那簪,阮灵萱就觉得冤,她也没想到居然是出自萧宗玮之手,难怪它明明那么“粗制滥造”
,她选中时,大姐姐却还犹豫了一会才给了她。
“不过要过段时间,想必你也知道魏大帅就要到盛京了,太后娘娘命我负责大帅一行人的在京的各项事宜。”
谢观令自顾自地说。
听到魏大帅的消息阮灵萱才提起了点兴趣,“那你可是知道他们几时到?”
谢观令点头,毫不隐瞒地道:“估摸着顺利,后日就到了,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先到朱雀楼上占位观看,想必那日围观的人会特别多。”
两日后。
魏大帅带着人马从官道上风尘仆仆而来。
久候在折柳亭里的人纷纷走出,谢观令与宫里的内监上前与魏大帅交谈,传达了陛下对他到来的期待,以及宫里其他贵人的示好。
坐拥大周三分之一兵马的大帅,就算不想巴结他,也没有人想要得罪他。
萧闻璟并非是领了皇命的人,没有和谢观令一起,故意比他们慢上一步,等宫里来的人都聚集到魏大帅身前后,他才抬眸,往随行的人群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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