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了气管动脉的北虏人后知后觉,脸色惶恐,捂住脖子扑通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另一个北虏人已经吓傻了,膝盖软倒,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萧宗玮把沾了血的匕首随便扔到一边,暼向另一个人,似笑非笑:“放心,我不杀你,留你回去给你们主子报个信,我萧宗玮和萧闻璟如何斗,是输是赢,那都是我们大周的事情,犯不着你们北虏人插手!”
听说自己可以走,北虏人哪敢多留,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冲出了帐子,连自己同伴的尸体再看一眼都不敢。
四皇子过好半天才恢复过神智来,看见地上那具尸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刚刚萧宗玮出手杀人的动作太快,仿佛帐子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生杀予夺。
“那、那他怎么办?”
虽然这是北虏人,杀了就杀了,但是这么大一具尸体总不能就搁在这里,总要找个地方处理。
萧宗玮视线低垂,冷漠道:“把他的头割下来,送给北虏的可汗,身体随便扔了吧。”
四皇子哪敢不应,下去找人照办了。
阮灵萱在帐子里萎靡了两天,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云片都担心她真的闷出毛病来,恰好营地解了禁。
“姑娘,出去骑骑马吧,小石头都有好久没有出去溜达了,这人会疯马也会癫啊……”
她好说歹说把阮灵萱劝了出去。
可阮灵萱牵着小石头,却没有骑着它飞奔的心情。
章元昆以及几个经常一起骑射的人看见还邀请她继续比试,她也兴趣缺缺,通通拒绝了。
就这样沿着围场溜达了好几圈,放空了的脑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萧闻璟。
她飞快在自己脸前挥了挥手,好像搅散云雾一样,快速把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弄散,手忙脚乱的,好像别人也能看见一样紧张。
可是无论她怎么挥,没过多久,他又会出现,直到阮灵萱从尴尬变成了烦躁,最后骑上小石头一路杀到到萧闻璟的帐子前。
谨言和慎行还在帐子外,一人坐一边正啃着饼,看见她到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看来。
没有一人阻止她,好像她的到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慎行脸上还露出了一副‘才来’的神情。
阮灵萱憋着一口气,掀帘就进去。
萧闻璟在养伤,不怎么动弹,就坐在罗汉榻上看书,旁边小火炉上温着气味清冽的酒,怡然自得。
现在已经是仲秋,气温降了不少,温着酒可以随时帮助受寒的人驱除寒气。
萧闻璟就是温着酒,闻个味道。
阮灵萱气呼呼把他的酒端了起来,坐到他旁边,“你知道魏小将军走了吗?”
萧闻璟瞥了她一眼,“知道。”
阮灵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没喝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抽泣了几声道:“他说我不喜欢他。”
萧闻璟手捏着书,没有动。
阮灵萱把酒一口闷了,呜哇一声哭得更凶了,“这酒好辣,萧闻璟你有病啊,喝这么烈的酒!”
“……我就是闻个味,没想喝。”
萧闻璟无奈,想要拿走酒瓶子,阮灵萱还不让,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阮灵萱把身子一歪,倚在罗汉榻的扶臂上,抽了一口气,无精打采道:“他是不是就是想当他的将军,觉得打仗比什么都有意思?”
“是。”
阮灵萱回过头,重复萧闻璟的话,“是?”
他这个人怎么不给她留半点希望,阮灵萱呜呜哭。
萧闻璟叹了口气,把书放下,把倒下的阮灵萱轻轻揽住。
“……就是说吧,你还是嫁给我做太子妃吧。”
阮灵萱打了个酒嗝,把自己的气都呛岔了,要哭不哭地发出一声疑问:“啊?”
“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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