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拎着衣服去洗澡,一连忙了大半个月,在温意要回来的前一天忙完,倒也算得上运气。
顾连洲边吹头发,边心不在焉地想,不知道那天天跟他抱怨北城气候不好的姑娘瘦了没有。
浴室的门半开着,在吹风机的噪声中,客厅里忽然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顾连洲拔下吹风机,走出浴室。
门外是有门铃的,但来人却没按门铃,隔一会儿“笃笃笃”
地敲一下门,不知道是想让他听到,还是不想让他听到。
拉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墙边放着个行李箱,穿着一身浅米色宽松长袖长裤的女子坐在行李箱上,背靠着墙,正无聊地绕着自己垂在肩前的长发。
听到开门声,她手撑着行李箱回头,滑轮打转,她上半身瞬间倾斜,失去重力,猛地向前跌去。
顾连洲伸手,及时揽着腰把人接住,他扬起笑,轻勾怀里人的下巴:“怎么一回来就投怀送抱?”
温意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箱。
顾连洲笑了下,帮她拎进来:“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嗯,原本的票是明天的。”
门一关上,温意坐在玄关前换拖鞋,顾连洲鞋柜里多了一双女士拖鞋,是为她准备的,她低头边换鞋边说,“但我想你了。”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顾连洲准备去给她倒水的脚步生生停住。
他折返回去,半蹲在温意面前,手背碰碰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
温意莫名其妙。
“没发烧啊。”
他看着她,“怎么这么反常。”
温意顿住,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男人反握住,他往前膝盖抵在她腿侧,眼眸里带着笑:“再说一遍。”
温意抿抿唇,手腕一甩,挣脱他的桎梏,倾身搂上顾连洲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我想你了。”
酥酥麻麻的热气洒落耳边,她整个人连同衣服材质都是柔软的,四个字清晰入耳,顾连洲眸色微暗,两指突然掐起温意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玄关上,温意仰起头,那是一个极适合接吻的姿势,理智几乎是在瞬间被燃断。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心率成倍上升,交织的呼吸层层升温,温柔的吻逐渐变得强势,寸寸探入她唇齿之间。
温意睫毛颤抖,氧气被尽数掠夺,她逐渐喘不过气,全身都仿佛烧了起来,他的掌心顺着她的下巴垂落,落到她纤细的脖颈上,指腹摩挲着颈间一小块软肉。
“顾——”
她泄出一两声呜咽,念他的名字,嗓音很快湮灭在吻中,她动情地攀上男人的肩膀,浑身骨头像被抽去。
他松开她,额头相抵,顾连洲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和欲-念,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她也喘着气,视线里只有男人漆黑的睫毛。
他盯着她的眼睛,微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她肌肤上退开,理平她的衣角。
“回去吧。”
顾连洲的嗓音哑得不像话,磨砺着温意的耳膜,他指腹克制地抚过她湿漉漉的眼睫、鼻尖、唇珠,“你再待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她垂着睫,心跳得厉害,深夜之间万籁俱寂,喘出的气息声像沸点将到达前,壶内蒸汽要顶盖而出的异响。
他松开她——
温意伸手攥住顾连洲的衣角。
纤细的五指收拢,他黑色的衣角被她揉成一团,力道很轻,却很执拗。
他顿了一下,垂眸,怀里人仰着头,抿了抿唇,小声说:“要是我不想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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