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宏却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半蹲到温意面前,隔着手帕掐住她的脖颈,眼神如鹰:“小姐,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意被迫抬起头,衣服和长发都乱糟糟的,被掐着脖子,呼吸逐渐变粗。
“可惜了。”
程万宏的手在她下巴上游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狠辣的玩味,“这么漂亮的一双眼,你说,要是我把这管药水注射进去,会怎么样?”
他说着松开了手,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管,撕开,敲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安瓶,抽干了里面的液体。
空瓶被丢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到温意身边,恐惧像海水一样迅速在她心底蔓延。
针头距离她的眼球只剩毫厘之距,程万宏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小姐,你知道你多手多脚传出的信息,毁了我什么吗?我损失了多少,你说我是先把你弄瞎好呢,还是先砍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好呢?”
温意浑身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惊恐,身体各处都在强烈地预警着危险的信号。
程万宏盯着她的脸,在看到明显的神情变化之后,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废物。”
他起身,走到林潜旁边,又添了一脚:“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就是你挑人的眼光吗?林潜,你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当一条狗。”
夕阳早已完全沉入海底,海面映着沉沉的夜幕,像是要将人吞噬。
温意在这一刻才感受到,自己过去是生活在多么安全的地带。
所有的血腥,残暴,都有人挡在前面解决。
林潜痛苦地闷哼了几声,程万宏蹲下来,恶狠狠揪起他的头发,咬牙切齿道:“你叫我一声哥,我拿你当兄弟,林潜,你背叛我。”
“老子真该在第一次怀疑的时候就把你大卸八块。”
林潜的表情扭曲,痛得意识回笼,缓缓地睁开眼,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即使在这种场景下,温意仍然能看出他的笑充满了讽刺。
“兄弟?”
林潜的嗓音沙哑,不知道被灌了什么,他嘲道,“我真正的兄弟,有的死在三年前的缉毒中,有的现在正在围剿你的毒品。
程万宏,与其在这里折磨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
温意心里猛地发凉。
这一番话果然激怒了程万宏,他的拳头狠狠落下,快要落在林潜脸上时却突然收手。
“想死?”
他揪着林潜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笑容阴狠,“你害我到这个地步,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这一管药水,你猜是什么,是我最新研制的新型毒-品,一针下去就能成瘾。
林潜,你猜我给你打一针,你能不能扛过去?”
“我伟大的英雄警察,我让你活着回去,你猜你是会荣誉加身,还是被关在戒毒所里终日癫狂。”
温意牙齿打颤,恐惧无孔不入地将她扼住。
她终于见到了林潜,这个一直活在明朗和盛清口中的人,这个让顾连洲惦念了一千多个日夜的人。
他若是死了,顾连洲恐怕此生难安。
温意剧烈地扭动身体,在胶布后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来吸引程万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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