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前,林昭刚带着两个僧人进门,便发觉有人比他早到了,见绣衣使守在门外,林昭还以为是霍危楼到了,可一进门,却只看到一道秀丽的身影站在书架之下。
听到脚步声,薄若幽也转过身来,见是林昭,忙福了福身。
林昭上前来,“姑娘怎还在看这些?是没找到吗?”
“找到了,不过如今在看佛门秘宝和法器的记载,敢问公子,此两类的典籍刻都在此处了?”
薄若幽这般一问,林昭想了想,带着薄若幽往后走,“你跟我来。”
二人走过两排书架,林昭指着眼前一处书架道,“这里多有记载类典籍,佛门秘宝,佛门礼制,传习教义等,都在此处。”
数百本典籍放满了书架,虽然只是藏经阁内的冰山一角,对一个人而言还是太多了,林昭看了看薄若幽,“姑娘只怕看不过来。”
薄若幽唇角微弯,“没事的。”
见薄若幽颇有些坚持,林昭与她不熟,自然也不好多说,便转身到另一处藏室装点经文,薄若幽搬来个架子,站在上面开始翻看起来。
……
霍危楼将当年之事重复问了数遍,岳明全忍不住道:“侯爷可是疑下官三人?”
霍危楼倒也不遮掩,“净空死的时候,你三人在寺内,如今冯仑身死,你三人也在寺内,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大典许多事皆是你三人经手安排,本侯查问严谨些,也好洗清你三人之疑。”
岳明全苦着脸道:“侯爷秉公办差自然应当,不过下官的确不会害人,听说已经找到了净空的遇害之地,可能在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岳明全是个粗人,自然也是最沉不住气的,霍危楼道:“过了十年,林中早已大变,檀香木多半也早已腐朽,再去找没什么意义。”
见三人也属实被问的颓丧,霍危楼摆摆手,“你们先退下,若有疑问,再召你们来。”
岳明全闻言一时如蒙大赦,行了礼方告退出来,很快王青甫和吴瑜出来,吴瑜叹了口气道,“哎,事情难办啊,今日天气好,王兄,不如我们去山顶佛塔看看,也纾解纾解。”
吴瑜和王青甫交好,自有此约,说完了才觉忽略了岳明全,便又道:“岳将军可要同往?”
岳明全看了一眼天穹,“我便不去了。”
吴瑜倒也不意外,三人一起离开了院子,福公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失笑,待进了门,便见霍危楼眸色沉凝,遂道:“侯爷也松快些,学学三位大人,如何当差不是当差,何必如此劳顿。”
霍危楼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一扫问道:“鸿儿呢?”
福公公失笑摇头,“还在睡呢,明公子倒是一早起来,找寺中僧人要了两本写佛教秘药的书在看。”
一听到书,霍危楼问:“薄若幽还在藏经阁?”
福公公点头,霍危楼眼底便有些暗沉,忽然,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福公公赶忙跟上,出了门霍危楼径直出院子,福公公一看他走的方向,可不就是藏经阁!
“侯爷去看幽幽?”
霍危楼不置可否,却是默认了。
二人到了藏经阁外,两个绣衣使立刻上来行礼,又说,“薄姑娘还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林公子早前也在,适才刚离开了。”
霍危楼颔首进了门。
一进门便是一股子扑面而来的书香气,霍危楼左右看了看,未找见薄若幽,略一凝神,这才听到经楼深处有些响动,便抬步往里去,他脚步本就轻,此刻落在经楼内也不显突兀,一排一排的书架从他身侧晃过,只等到了尽头,霍危楼看到了薄若幽。
木质的爬梯靠在书架上,薄若幽已站到最高,伸长了手却还是拿不到最顶上一排典籍,她甚至连踩在木栏上的脚尖都踮了起来,霍危楼眉头一皱,“你当——”
你当心摔下来。
霍危楼本想提醒她,可这两日薄若幽神思本就紧绷,他乍然出声,直吓了她一跳,只见她人一抖,脚下猛地踩空,下一刻便往下摔来!
薄若幽吓得轻呼一声,人仰着摔下,木梯也被她蹬倒,哐当声中,一只手臂却揽了上来,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宽厚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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