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诫过你,我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
“对不起。”
屠休第二次道歉,双臂微微发颤。
这次闻哲只是停顿,而没有惊讶。
“不用道歉。”
他很快找回声音,说,“我也不会因为谁的道歉就违背自己的原则。”
无论是面对未知的,待探索的,待了解的……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
“你或许知道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痛苦,却不代表我有义务跟你一起经历同样的痛苦。
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
闻哲说,“因为当你推开我的时候,能临驾于一切之上的特殊关系就已经不复存在。”
“对不起。”
屠休第三次道歉,“让我道歉好不好?别连我的道歉都要彻底拒绝。”
“糟糕的结果从来不是单方面就能导致的,还有我的因素。
责任必须由彼此来均摊。”
这次闻哲没有拒绝,只是叹息,“可我认为道歉是最徒劳无功的选择,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毕竟,只要人还活着,身体上绝大多数的伤害都能通过时间来自愈。”
“那么精神上的呢?”
屠休忙问。
闻哲看着屠休,似乎怔了一下。
极其短暂。
而后是眨眼,一下,两下,带着些微疑惑,以及同样轻的叹息,却没有说话。
在屠休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出声。
“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屠休说不出话,闻哲却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到此为止,”
他说,“彻底的,真正的,到此为止。
别再相互攻击,别再相互设陷阱。
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互相试探,也不用再保留与亲密关系有关的任何言行举止。”
屠休听到途中,手指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痉挛。
但这次与之前不同,他很快就明白了理由——此前被他刻意忽略的理由。
“我们彼此能相识,已经是一种极其小概率的幸运事件。”
闻哲说,“我不会否认这个事实,你如果可以,也别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