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燮少年就有过目不忘的美誉,不论典籍还是地形图,经他一观立刻了如指掌,况且他不是刚愎自用之人,有事会与黄将军商讨。”
温旻称是。
“此行是为向陛下呈报明朱坊布防的筹策,臣辗转取得了明朱坊所有暗窖的标记地图,陛下请过目。”
温旻将审问那两个混混得到的图纸铺在棋盘上。
“总共一百二十六处地窖,臣一一排查后,在西南西北和东南几处死角布哨兵,其余街巷安插眼线,以腰间黑巾为标记。
其余士兵站道路两侧,高处埋伏弓箭手,严防刺客。”
皇帝沉思半晌,目光在地图红标处凝聚,道:“照你的安排吩咐下去即可。
我听说了,你这些天焚膏继晷研究此事,辛苦你了。”
温旻道:“臣所尽之事是为陛下、为百姓,纵有百苦,不值一提。”
李庚笑道:“秀棠何须如此过谦,朕瞧着快到午时,你留下用午膳,不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温旻谢恩:“谢陛下赐膳。”
皇帝微微一笑。
炊烟飘动,万里寒云下,ru白的水雾轻轻袅袅,吹入云霄。
商闻柳坐在包间里等人,檀珠扒在窗棂上往下头数人头。
黑漆漆的头顶攒动,两侧都挤着人,沿街上到处都是叫卖的,甚么西北的东南的,连西域的商贩也在摆摊吆喝着。
这两天小商贩能进账不少,年末水土贵三分,讲究的就是个喜庆,谁也不愿在这时候闹不痛快不是?付钱都爽快利落,皆大欢喜。
檀珠头上那对珠花在平时只用两个铜板,今日出门问价,居然要五个铜子。
商闻柳仔细盘算了一下年末的开支,心里打算开了年还是要节省用钱。
外面敲敲打打一阵舞龙舞狮,盏茶的功夫,邀请的官员们陆续赴宴,檀珠起初还怕生,商闻柳带着她转一圈,一会就叔叔伯伯叫起来了。
傅鸿清感慨:“前几年还觉得自己尚年轻,细细盘算才觉得真是大难临头啊。”
傅鸿清今年二十八,早先有过小家碧玉的未婚妻,还没过门就长辞了,从此再没有丁点桃花。
钟主簿试着给说过亲,对方一听是个克妻的,没成,之后就这么耽搁下来。
陆斗对叔叔二字不太满意,耐心纠正:“小檀珠,我是陆哥哥。”
还不等檀珠开ko,老何先拆台:“过了今年二十六,你跌辈了。”
“本少爷风华正茂,二八永驻,叫一声哥哥怎么了?”
陆斗笑眯眯摸出一封红包递给檀珠。
“小檀珠,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哥哥。”
檀珠笑逐颜开,转眼去屏风后玩花草。
转眼客已到齐,饭馆便开始上菜。
“各位爷,上菜嘞!”
酒楼小二敞开嗓子喊一声,外头等着几个打杂的开始上菜,脸上盈满笑意,前后来回端着托菜盘穿梭,上一个报一个吉祥名儿。
檀珠身量小,商闻就叫小二在凳子上垫个厚垫子,虽是这样,檀珠坐上来还是矮了一截。
一席饭吃得和乐融融,钟主簿喝了些酒面色酡红,说起今年说亲竟无一家成功,嗟叹不已。
其状近痴,同僚捧腹大笑。
老何触景生情说:“这一年都要过完了,想起年初许下的誓言无一兑现,实在无地自厝。”
钟主簿扼腕:“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