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定了定神,呼出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仔细分辨了一下。
“嗯……一座屋子。”
郁灯泠一愣。
过了会儿,幽幽的视线直射薄朔雪的后脑勺:“是一个‘吕’字。”
啊。
薄朔雪耸了耸鼻尖:“再来。”
郁灯泠撇了撇嘴,手指点上一个点,绕了一个圈,再在里面划了几道横,又几道竖。
薄朔雪:“……”
他凝神蹙眉,哪怕是看奏折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拿捏不定,猜了一个:“‘圆’字?”
郁灯泠眼睛都微微瞪大了些,再次盯向他的后脑勺,半是惊讶半是不满道:“是一只乌龟。”
一会儿猜画一会儿又猜字。
好笨。
郁灯泠斜眼瞥着他,话音不大正经地说了一句:“听说薄小侯爷,文武双全,名满天下。”
“又听说习武之人,直觉敏锐,十分灵敏。”
虽未直言,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戏弄薄朔雪。
嫌他笨呗。
薄朔雪脸色讪讪,紧张得抿了抿唇。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孩子才玩的猜字游戏,但他确实很想赢。
倒不是为了什么习武之人的尊严,而是赢了正好说明,他跟长公主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那,再来……”
两人玩了一路,一直到回寝殿。
之后两日,薄朔雪只要一有闲暇,便会带着长公主出去转转。
偶尔,也会叫她爬些石梯,或者蹦跳两下。
但只要长公主觉得累了,或者脚痛腰酸,就二话不说地立刻收手。
这般的话,郁灯泠倒也不至于多么排斥,反而还渐渐摸出了一个门道。
那便是,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不想做了,就假装喊痛,薄朔雪就会立刻来帮她。
这一招用过一次,郁灯泠便尝到了甜头,的确很是好用。
比如有大臣见了夏烈节上的长公主,就又想起了长公主懒政怠惰的这一回事,写了许多折子来,催促长公主恢复每日朝会。
郁灯泠漠然地听薄朔雪念这些折子,心中一丝波动也无。
等他念完以后,郁灯泠就抬起一只手,半遮着脸,假装在打哈欠,说一句,“好累”
。
薄朔雪便立即抿紧唇,再也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唰唰写满一张纸的批注回给那大臣,毫不留情地驳回对方的提议。
郁灯泠双眸愉悦地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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