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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自己,入夏时,只穿绸裤都有时热得难以入眠,那长公主竟还要盖棉被?
他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对劲。
“若是她畏寒,为何榻边的窗子却在大雨天开着?”
“这……”
太监答不上来了。
支吾半天,只好说:“殿下没有吩咐,奴婢们也不敢胡乱自作主张。”
的确,这事若要追究起宫人,也是有些没道理。
这宫里的奴婢难道还能不听主子的?尤其那长公主脾气那样差。
薄朔雪沉默不语。
那个人是不知饱饥的,又畏寒,在那么热的屋子里,她的手心还是凉的。
分明怕冷,却没人给她关窗。
真是奇怪。
分明浑身上下都像长满毒刺般令人厌恶,却又繁丽,脆弱,令人不自禁觉得可怜。
薄朔雪收回神。
他可怜那个长公主?
别自作多情了吧。
薄朔雪没再说什么,提步往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留下吩咐:“把殿里飘雨的窗子都关了,还有,叫小厨房明日起膳食不必多送,务必清淡可口。”
小太监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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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慈宫中,檀香袅袅燃起,皇太妃卸下了所有金银首饰,只着简单粗棉,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一脸虔诚。
佛堂内除了皇太妃空无一人,安静得听不见一丁点声响。
皇太妃微微阖目,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事。
灯宵宫,真是越发荒唐了。
郁灯泠安静了没几天,这就又开始出乱子。
这回,还作了个大的。
让侯爷当娈宠?她怎么敢说出口。
薄家虽然世代为臣,但也不是好惹的,郁灯泠,越来越会添麻烦。
有那么一刻,皇太妃也曾怀疑过。
郁灯泠这样造作,是不是故意为之。
可是左思右想,这薄家与秋氏一族从无牵扯,更何况秋影已经死去多年,薄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才来结交郁灯泠。
况且看那薄小侯爷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对郁灯泠十分憎恶的样子。
但是,郁灯泠这番行止……
罢了。
在旁的人身上,这定是极不寻常的。
但是在郁灯泠身上,却不值得大惊小怪。
郁灯泠就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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