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跟忆北说清楚,他不知道我叫他来是吃晚饭。
他说今晚有点事,要晚些时候才能来。”
妈妈解释说。
“你厚此薄彼啊婶。
饿着我们就为等他一个?”
二哥说着,也拍了拍关忆北的肩膀,紧随着莫欢进去。
“那你们都先进来吧,我给你们弄点面条,你们先垫吧垫吧。”
妈妈说。
“婶给点肉吃吧,嘴里淡出鸟了。”
三哥嘴上说着,也拍拍关忆北的肩,跟着二哥进屋。
妈妈在屋里“哎哎”
地应着,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先后拍过关忆北的肩膀,陆续进去了。
八哥拍过关忆北肩膀后,丢了个眼色给他,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慢慢来家中二老有他们拖着,刚要往前走,却停了。
“大伯,你拿凳子干什么?”
“我给过道灯换个灯泡,看看是不是灯泡憋了。”
“灯坏了?”
八哥抬头看一眼,跺了跺脚,灯确实没亮,他伸手照着墙上的感应器拍了一掌,灯应声而亮。
乍然而至的灯光让莫羡闭上眼,光线透过眼皮,眼前一片光亮的红。
“是感应器不大好了,明天让欢哥去找物业来修修,你年纪大了就别去了。”
八哥嘴上说着,推着爸爸进了屋,随手关上门。
八个大男人全进了她家,隔着门都能听到哥哥们抢食的闹哄哄声音,过道里则又安静下来。
莫羡蹙着眉,闭着眼,没有勇气睁开。
刚才太荒唐,她没法面对。
她感觉他手伸进她包里,然后她手里的高跟鞋被拿走了,她光着的那只脚被他握了过去。
单脚站着不好控制平衡,她的手掌撑到墙上,略略张开眼,看他单膝跪地蹲在她跟前,已经戴上了眼镜,高跟鞋放在他手边的地上。
她穿着肉色的丝袜,很薄很透,他隔着丝袜检查她的脚趾,一颗脚趾头一颗脚趾头地揉过来,最后在她小脚趾头上轻轻掐了一下。
一阵痛,她“嘶”
了声,脚立刻从他手里抽回来。
“已经麻木了?”
他清清淡淡地调侃,拿她自己的话堵她。
莫羡含着下巴不说话,靠着墙单脚站着,鞋跟太高,平衡不好控制,她身子晃一下,脚底下扭一下,又晃一下。
他又把她的脚抓了回来,帮她套上鞋子,让她站稳。
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拉开她的包,熟门熟路地找到她包里的湿巾,撕开包装,抽出来一张仔细地擦拭双手。
他们作医生的习惯,时刻保持双手的清洁。
她跟他在一起以后养成的习惯,包里常年放一包消毒湿巾。
莫羡不去看他,垂着眼,脚在鞋子里扭了几下,让脚更适应鞋子。
“在办公室备一双平底鞋,工作的时候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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