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舍迦暗示的眼神,舟明扯了一下唇角:“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舟明!”
舍迦不悦。
“但有我在,她便一定平安无事,”
舟明抬眸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寻常灵药无用,降生之阵又停了,只能以银针施法减缓疼痛了。”
他说着话,便直接进屋去了。
流景当初连锁灵骨和识海破裂之苦都忍过去了,自认耐力极佳,可直到降生之阵停下,全部痛意来袭,才知道当初经历的那些,跟现在相比简直九牛一毛。
知道非寂就在外面,不想他担心之下做出冲动的事就该忍着,可她还是不由得呜咽一声。
这一声不算大,对外面等着的人而言却犹如重雷。
舍迦脸色都变了,四肢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仙尊当初身受重伤都没喊过疼……”
狸奴抿唇,眼圈渐渐红了。
相比他们,非寂低着头,半张脸都隐匿在散落的碎发里,冷静得仿佛屋里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舍迦和狸奴担忧地对视一眼,皆是觉得他此刻很不对劲。
两人正犹豫要不要同他说说话时,非寂突然叫住一个婢女。
屋内,流景汗如雨下,虚弱地看着舟明取出三寸长的银针。
“……这是我见过最长的银针。”
她呼吸急促道。
舟明温和一笑:“长是长了点,却不疼。”
“你上次这般安慰我,还是我被南府打个半死时。”
流景看着他的眼睛。
舟明一顿,露出一个苦笑。
“我这次……能熬过去吗?”
她又问。
舟明:“一定能。”
流景无声扬起唇角。
一个婢女拿着布包进门,径直走到流景面前:“这是帝君着弟子给您送的东西。”
说着话,她将布包放到流景枕边。
“帝君说了,若是忍不住疼时,便打开布包,”
婢女说完,又补充,“一定要亲自打开。”
“什么东西?”
流景问。
婢女:“弟子也不知道。”
流景眼眸动了动,隔着布包摸了摸,是一个硬邦邦的盒子。
“以帝君的性子,本该豁出性命为你续上阵法,偏偏被你勒令什么都不准做,只能用这种法子表示安慰,”
舟明趁她不备,下了第一针,“他此刻一定很挫败。”
流景疼得闷哼一声:“没办法……我可不想生完孩子,孩子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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