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初用脚尖蹭了蹭他的拖鞋边。
坐在一边的钱原这时才插上话:“那我们去照顾你生意,我还没喝过这家的玉米汁,平时排队的人太多了。”
“等解封吧。”
宋和初抬起头,松快一下泛酸的颈椎,“什么都要等解封,如果疫情不存在该多好啊。”
常岸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很想和宋和初说,如果急需用钱可以问他借,可左思右想这话说出来都很不妥当。
放在以前的关系里说这话欠揍,现在说这话又伤自尊,其实总归还是关系不到,他怕宋和初多想,也怕宋和初会以为他在多想。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时间,谈钱永远都是个难上加难的命题。
宋和初找了个兼职却没有告诉他——常岸全都能理解,可是这也并不是能瞒得住的事情,迟早都要知道的,宋和初为什么还要瞒他?
想来想去除了“关系不到”
没有其他解释了。
每段关系似乎都是时间守恒的,前期用时太短,后面总要补回来。
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是一步到位,可另一条腿还落在半路上,要慢慢追很久才能奔跑起来。
慢慢来吧,他们都不是爱说谎与欺骗的人,没有误解与矛盾梗在中间,磨合久一些也无所谓。
解封的日子来得万众期待,仿佛全校学生都在等着那一天,前一日晚上学校超话里甚至还有人在零点倒计时。
零点到时却是风平浪静,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声,第二日早上也没有多么富有仪式感的剪彩仪式,只是宿管阿姨不再坐在门口,宿舍大门的刷脸设备也不再停止运营。
解封日刚巧是周六,早上没有课,寝室里却早早的被楼道里吵醒。
醒了后没有人再躺回去睡回笼觉,纷纷爬起床准备出门。
宋和初和老板约了在店面见一见,常岸准备陪他一起去,两个人正收拾着东西,身后一起拾掇的陶灵问道:“你俩也出去?”
“我们去店里看看。”
宋和初问,“你去哪?”
“不知道,但就是觉得这机会不出去看看怪可惜,想凑个热闹。”
陶灵把鞋蹬上,跑出门去,“我走了啊。”
“现在的商业街应该人挤人吧。”
钱原拿起外套,也跟着往外走,“防疫一个月,一朝疯狂聚集……”
“这话别让宿管阿姨听见。”
常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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