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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许多不受控的下意识行为和突然冒出来的情感悸动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他有点喜欢宋和初,不管是习惯成自然也好是吊桥效应也罢,他对宋和初产生了难以忽视的好感,这是毋庸置疑也无法抹除的事实。
他不知道脱离了这个封闭环境后是否会有所改变,但这种情愫一旦出现,就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抹除的了。
可是他摸不清楚宋和初是如何看待这段关系的。
留给他慢慢剖析自己、抽丝剥茧地解析这种感情的时间太少,一切都来得很仓促,又即将面临一个很仓促的“结局”
。
常岸不知要如何是好。
他不确定宋和初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动摇。
常岸在此时才真正理解宋和初从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都习惯了啊,我一直生活在这样的装作无事发生里。
只有我自己不别扭,其他人才不会别扭。”
不管他的手忙脚乱有没有被看出来,宋和初自己倒是装得很好,瞧不出他的心思来。
没有默许也没有抗拒,尺度把握得刚刚好。
“你把毛巾也收起来了?”
宋和初从门外探头进来,“回校后也要封楼,一时半会儿去不了澡堂,你不先洗个澡再走?”
常岸闻言忙道:“马上洗。”
上午满课,这一个“马上”
拖到了中午。
也许是洗完这个澡就正式宣告隔离生活的结束,常岸在潜意识里有些抗拒,便逃避一样始终没有踏进浴室里。
吃过午饭后,准备来接学生的大巴车陆续驶入公寓园区,他打开手机,早上的核酸报告已经出了。
他这才拿起毛巾和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最后享受一次独立卫浴的快乐。
这间狭小的浴室里发生过不少回忆,他第一次打开这个花洒的那天公寓水管出了问题,水流一直不大,那时候他还会和宋和初生疏地避避嫌,在彼此洗澡时躲远一些。
随着生活环境的适应,作息渐渐变得不规律,常常零点后才洗澡睡觉,有时困得不行了就一个在里面洗澡一个在外面刷牙,后来宋和初扯了一块废布挂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堪堪遮挡了一些。
如今那块破布已经被扔掉了。
他们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屋子里,也许又会回到曾经普通的、平平无奇的关系里,在寝室里偶尔聊上几句话,没话说的时候就装作看不见。
常岸有些难过。
花洒里的热水洒落下来,顺着肩膀流淌下,滴滴哒哒地砸在地面上。
缘分实在很奇妙,在隔离生活的第一个礼拜,他几乎每天都想着换屋子的事情,宋和初那张总挂着虚情假意笑容的脸看着就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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