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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阿绛煞有其事的,早早便将两人的行李收整好,而后又留心地将两个装珠钗金钿和粉黛胭脂的匣盒放置外在,以便及时补妆。
对镜梳画,阿绛在其身后,精心为施霓理着发髻,看着她眉心不舒显然带着心事,阿绛故意扬声开口,想岔开她的注意力。
“姑娘的乌丝长得黑亮如泓瀑,怎么绾髻都精绝漂亮,不如今日,阿绛就给姑娘梳一个百合髻,再用珊瑚梅簪点翠,保准娇娆惹眼,纵是对比大梁后宫的三千佳丽,姑娘也必然不会逊色。”
“都好。”
施霓知道阿绛的用心,于是敛了愁目,浅浅映了个笑容,“阿绛的手艺的确愈发精巧了。”
闻言,阿绛松了口气,立刻开怀回说:“都是姑娘教的好!”
花钿点饰,妆容精致,就连着身衣裙,她都被阿绛伺候着换上了最显风情的那套嫣红百蝶薄纱羽裙。
衣领稍敞,锁骨隐现,裙尾曳地微荡,眼波含情好比瑶池仙女。
这副绝丽美人躯,当不负云娘娘十余年里,各种稀贵奢侈药草的润养。
娘娘初步棋局之时,大概也不会想到,最后这天大的便宜,竟是叫大梁人占了。
只是宫内轿辇迟迟未到,施霓等得发困,于是半倚着手臂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意识渐回拢,她缓慢睁开眼,却霎时僵住身子。
此刻,她竟正被霍厌打横抱着,快步进了他的主帅营帐。
她慌忙僵了僵身,待确认周遭无人时,她这才缓出了一口气。
好几日不见,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自是引得施霓心惊,可他动作实在太过熟稔,抱着她时,面上竟是未显现出丝毫的不自在。
可施霓却因这份挨近,悄悄红了红脸,她今日穿的衣衫很薄,他却抱得这样实……
短暂惊诧过后,施霓抬眼间忽的注意到,霍厌的下巴处正冒着一层淡淡的青渣,仔细再看,便能发觉他此时模样的不修边幅,仿佛风尘仆仆,刚从外匆忙赶回。
施霓困惑眨了眨眼,之前也不曾听说将军离营了啊。
“这几日我不在营中,你可有想我?”
沉哑的问言,叫施霓听完微微怔然,她原以为他是在刻意回避自己,却不想他竟是私下出了营。
她当即有些窘迫,不知该怎么回话,于是只好轻轻问道:“那将军是去了何处?”
“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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