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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笑了笑:“明早醒来记得看看枕边。”
阮漓点点头,再没说话,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阮漓醒来时,洞庭已经不见踪影,倒是早餐摆在桌子上。
阮漓回身,看见一枝流苏的花叶正安静躺在他的枕边上。
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是洞庭的字迹:“折枝寄相思,弄花悦夫人。”
阮漓又好气又好笑,那流苏枝被洞庭亲手折下,果然光华暗敛,灼灼其华。
因为法术属性和神位原因,洞庭折下的花千年不腐,不放在水中也一样开得漂亮,枝干上尚有花苞未放。
阮漓盯着那张纸条,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首《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与洞庭,大抵就是如此。
阮漓垂眸放下流苏,匆匆吃了饭,洗漱完带着流苏枝离开房间。
他将流苏插在了客厅的空花瓶里,正坐在一边换鞋换衣服,唐咎不知从哪转了回来,迎面碰上。
“这是哪来的流苏?”
唐咎靠近看了一眼,“倒是好看,我记得这东西村子里没有。”
“我去神殿摘的。”
阮漓起身,看似不经意地瞥向流苏花枝。
一朵正对着阮漓的花苞,无声无息地绽开,流苏一样的白色花瓣无风自动。
阮漓眼神下移:因为是洞庭亲手折花,这花瓶里没有放任何营养液和水。
唐咎又问道:“吃过早饭了么?”
“吃过了。”
阮漓收回目光,“我先出门了。”
唐咎神色晦暗不清,只能听见语气里带着笑意:“去找谁?”
阮漓回眸,看着唐咎:“去找沈远,请他帮我杀人。”
“哦?”
唐咎问道,“杀谁?”
阮漓回身,向外走去,再没回头,只是淡淡留下两个字。
——“杀你。”
唐咎轻笑一声,阮漓也没再说话,而是扬长而去。
他先是去找了楚思,给他一些符咒防身,可楚思看起来也不算很在乎自己的生命。
阮漓忍着恶心,劝说道:“秦相也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他——他保护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