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点头。
“看来,是传到了你这一代。”
外婆看了小玉刀一眼,沉默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来,我们去书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原来这把玉刀的上一任主人正是外婆的母亲,在外婆的记忆中,她的母亲是一个有些忧郁又特别的美丽女人,她不像别人的妈妈一样会做可口的饭菜,给自己扎好看的辫子。
她只会低着头一遍一遍的摩挲着手上的小玉刀,同时躲在书房不断的尝试在黄纸上画一些什么东西。
在外婆的童年,这种行为被定义为封建残余,她母亲只能偷偷摸摸的拿着黄草纸画那些东西。
她当时很不理解自己母亲的这些行为,但自己的父亲却还帮着遮掩。
对自己母亲的认知,直到外婆十五岁的那年才改变。
她记得他们家的家庭环境在当年相对于其他家庭来说相当优越,父亲开的是当年全省车价最高的一款车,自己的包包随便拎一个到学校都要被小伙伴羡慕许久。
这些是她优于其他人的地方,但这种优越,也让想谋夺他们财产的恶人眼馋不已。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车道上的雪足有十几公分高,司机开车的非常缓慢。
即便如此,路上还是堵车了,而且因为下雪的原因,好几个车道都因为车辆打滑出现了连环车祸,交通彻底堵塞,司机不得不从其他车道绕路。
雪一直下着,又黑又冷,空调都驱赶不了寒意,冻得十五岁的外婆上牙齿碰下牙齿,同时也让她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楚,到老了都记得牢牢的。
司机在那条路上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发现前方又出了一个车祸,他们正想掉头,就在这时,后面又跟着驶来了好几辆越野车,严严实实堵在他们车子后面。
司机正想去协调,却见那些车子上下来了上十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目的正是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外婆。
上十个壮年男人对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女,就算司机是退伍军人,结果也不言而喻。
外婆很轻易的就被绑走了,司机因为保护她被狠狠的打晕在冰冷的地面上,后来被送到医院确诊严重脑震荡,出院后不能再开车,这次伤害还让司机的肢体协调上出现了严重的滞后,体质变差,只能留在别墅内给他们打理草木,后来早早就过世了。
外婆犹记得那天晚上非常冷,室内的地面上都有白霜,她被绑着蒙着眼睛,不知道到了哪里。
到达目的地后又被歹徒随意丢在房间的角落,冻得直打哆嗦。
而那几个歹徒却在一边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商量着怎么利用她拿到更多的钱。
冰冷的角落里,她又冷又饿,内心十分恐慌,那些被绑架撕票或者被侮辱的信息,时不时从脑海闪过,每一秒钟都十分漫长。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她只知道那些绑匪的火锅还没有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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