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处曾也是赵颜悦与曹诜相约独处的地方,那个风流潇洒、英姿勃勃的男子,他曾作一幅雪夜村庄,令人大加赞赏,更是让赵颜悦青睐不已,如此清逸绝尘之人,后来竟做出最腌臜龌龊的事来。
角抵之所向来是京城大官人们最爱看的表演,赵颜悦驻足于门口。
妇人见她似乎要进场的模样,笑着走来挡住了去路。
“娘子留步,这座勾栏今日被一位官人给包下了。”
赵颜悦顿了顿,却见到场内那熟悉的身影,过往的种种如同走马灯在她脑海闪现,她对那个人如今没有半情感,有的只是想看着他身名俱灭后的惨状。
“包下了?我今日就是想见识下女子相扑的表演,有劳婶子让让道了,菊青。”
目光交错间,菊青已然悟到了她的意思,她从荷包里取出了银子,和气地说道:“是。
这是我们家娘子赏的,只是进去看一眼。”
妇人接过银子未有阻拦,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进入场内的赵颜悦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曹诜的身后。
前世他的画中永远都只有别的莺莺燕燕,他从未画骨过她。
那熟悉而陌生的侧颜,似璞玉一般,可又哪曾想他的狠心,毁了一个爱他的女子。
宠妾灭妻,稚子之死,患上肺痨,最后他却能活的潇洒肆意,而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多少个深夜,她曾从歌舞声,笑声中醒来,拖着病躯,看到的是她的驸马搂着别的女子,醉眼朦胧,欲生欲死。
那张道貌岸然的容颜,令她作呕。
“官人这幅画画的甚妙!”
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曹诜微微一滞,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疑惑地问道:
“你如何进来的?”
“你如何进来的,我也正如此,不过都是消遣,官人定不介意多我一人。”
以前的赵颜悦以为自己可以包容夫君的一切,不在乎他纳妾,只要是他开心、顺心。
她亦从未同兄长说道他的不是,可这就成了他觉得自己软弱可欺的把柄,当“爱”
变成了一个人的软肋,那个不爱你的人便可抓住软肋肆意妄为。
曹诜不知她的身份,也只是按着礼数邀她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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