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摩邪揣着手,斜眼道,“蛊虫僵而复生,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饱肚子,既然活在你体内,又如何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段白月道:“待到比武招亲之后,它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南摩邪又改了主意,“情圣”
二字根本就不该做成牌匾挂中堂,而是应该直接刺在他脸上。
段白月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南摩邪唉声叹气,也只好暂时给他扎了几针,只求能熬过这三天,然后再回府慢慢调养。
又过了一日,段白月拿着好不容易才找人绘制的西北地形图,暗中送到了周府。
回来之后,南摩邪问:“如何?”
段白月答:“甚好。”
南摩邪戳破:“看你这副模样,便知好个屁,被人赶出来了?”
段白月冷静推开门:“本王要调理内息了。”
南摩邪连连叹气,老子三妻四妾风流快活,儿子怎得就连一个都吃不到嘴。
整天苦叉叉也就算了,还将自己整出了内伤,若是被老王爷知道,估摸着会直接来自己坟里彻夜长谈。
房内,段白月强行运功,将体内乱窜的真气压回去,又一口气灌下半坛浊酒。
若是醉不死蛊虫,那便醉了自己,也好过周身疼痛,彻夜辗转。
周府里头,楚渊靠在窗前,看远处星火闪烁。
坦白来说,这次西南之行,他原本可以不来,只需递一封书信将事情说清便可。
但在思量再三后,还是不远千里,从王城来了这欢天寨。
是何原因,不用想,也不愿想。
身为帝王,他很少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浮于脸上,却唯独在面对段白月时,所有伪装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堪一击。
对面的人只需一眼,便能轻易看进心底。
这种感觉当真算不得好,却又不知道,如何才会更好。
楚渊微微闭上眼睛,仰头饮下一杯酒。
四喜公公站在门外叹气,陪了他整整一夜。
比武招亲当日,南摩邪心里到底担忧段白月的伤势,一直在暗中看着擂台,打算若是中途出了意外,便冲出去将人强行带走。
不过或许当真是前日服下的药物起了作用,段白月在与沈千帆交手数百招后,并未出现任何不适,最后顺利按照计划,将人一掌击落擂台。
事情原本可以到此为止——沈千帆身受重伤,楚皇闻讯雷霆大怒,又对段白月的狼子野心耿耿于怀,此番正好有借口出兵。
一切都按照预料之中的路线进行,只等漠北部族上钩,便皆大欢喜。
岂料段白月这头赢了比试,人还未下擂台,却又有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语调僵硬要抢杜家小姐。
南摩邪皱眉,擂台下其余人也面面相觑,不懂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方出手狠辣阴毒,段白月勉强与他过了十几招,胸口隐隐生疼,脸色也有些发白。
南摩邪刚想出去捣乱搅局,那黑衣人却突然出手,攻向了人群中的追影宫秦少宇。
对方目的是谁显而易见,南摩邪心里窝火,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直接报仇,还要迂回一下,拖我徒弟下水作甚,而且非挑此时此地,就不能找个别的日子?
人群乱成一团,段白月抬手封住自己身上三处大穴,助秦少宇将那黑衣人制服。
若非是怕被叶瑾看出端倪,南摩邪简直想站在屋顶上骂娘,自己尚且有伤在身,还有心思管这档子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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