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她一个姑娘家见了此情此景,魂都吓没影了。
叶舒云低声喊了一句,抬脚就跑。
后头那嫌犯迅速跟上她,一面追一面狠狠道:“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如此!”
方才他在草丛后头那点动静是故意做给叶舒云看的,为的就是引她上钩,哪里晓得这姑娘脚程慢得令人发指,愣生生跟丢了他,反倒招的孟云泽对他求追猛打的。
叶舒云跑了没两步,抬眼隐约看见一人阔步向她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仔细一瞧才知来人是孟云泽,她便如迷航之人看见灯影一般喜出望外。
叶舒云疾行至孟云泽身边,躲在他身后,惊魂未定道:“师兄。”
孟云泽垂眸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去树后头躲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有些不太清楚,她从树后探出脑袋往孟云泽那儿看时,嫌犯已经捂着胸口落荒而逃,看样子,那人胸上似乎挨了孟云泽一剑。
夜深人静,林中鸟兽具已入眠,静悄悄的夜,无言以对的人,一切来得这样巧……又这样的不巧。
眼下城门已关,他们想进城是不可能的,加之夜路难行,为安全计,他们须得在这荒野之地暂歇一夜,明日一早再进城。
“抱歉。”
火光绰绰,孟云泽眼中一点橘红趁势跃起,闪动。
叶舒云怔了一怔,她道:“那日若不是为是送我回去,嫌犯不会逃离,也不会有今日。
所以师兄这么说可是旁敲侧击提醒我,想让我也赔个不是?”
不等孟云泽说话,叶舒云已经起身郑重其事地朝孟云泽作揖赔不是,她转盼看向孟云泽之时,她眼底的娇俏跃然眼眸。
孟云泽笑了一笑,起身还礼:“原是我不该说,闹得你我都不得安生。”
叶舒云取出她随身带着的那条帕子递给孟云泽:“一直想把这条帕子还给师兄,可惜每每碰见师兄,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以致拖延至今日才能物归原主。”
孟云泽本已经将帕子一事忘得差不多,如今叶舒云提起,他才想起来。
孟云泽看了帕子一眼,那是他第二次见叶舒云,他借她擦衣服之用的。
孟云泽接下帕子收进衣袖中,那帕子上还带着一点皂角香气,清清淡淡的,有一阵没一阵地擒获他的鼻息。
二人在林间围着火堆将就歇了一夜,至第二日天亮,叶舒云早孟云泽一步醒来。
晨间风露正是浓重之时,虽有火堆在旁供暖,但到底还是寒浸浸的,孟云泽不像她身上有披风御寒,故而只能抱胸靠着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