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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的回答颇为玄妙,既非“是”
,也非“不是”
。
现在不是——意思是,曾经是,现在迫不及待想和她离婚,撇清关系,是吗?
钟黎的火苗不由得被勾起来,向上蔓延。
她慢慢蹙起眉。
“傅闻深?”
紧盯着对方神色,最后确认。
男人看她一眼,声线平淡:“嗯。”
果然。
人、名字,全都对上了。
还真的是你这个王八蛋。
此前因为找不到目标对象而暂停的怒火,重新擦燃。
被愚弄的愤怒,被冷落的委屈,被辜负的恨意,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重新盈满胸腔。
听听这淡漠冷酷的口气。
瞧瞧这无情无义的态度。
你不是渣男谁是渣男?
钟黎的怒火因为他气人的态度直接飙升至天灵盖,在身体里熊熊燃烧,煮得脑浆好像都咕噜咕噜在沸腾。
礼貌的外衣收起,一秒变脸。
她从病床上坐起来,掀开医院洁白的薄被下床,气势汹汹叉腰瞪着他。
“渣男!
还我青春!
还我爱情!
不分我一半财产,休想让我成全你和那个小妖精!”
傅闻深眉峰轻微地皱了一下。
在钟黎脸上来回端详两遍,似在确认什么。
他眼眶深邃,眼型长而不狭,线条清晰,视线居高临下扫视人时,有种疏冷而明锐的审视感。
钟黎手长腿长,骨骼纤细,过大的病号服挂在双肩,显出几分伶仃的瘦弱。
伤后的羸弱让她气色不足,原本冷白的肤色少了气血打底,苍白地映衬着唇心那一点淡粉。
就像置于艳阳下的雪人,白得脆弱、娇气。
于是就连蹙眉都没有威慑力,像小猫故作凶狠的瞪视。
傅闻深无声审视片刻,视线下垂,扫过她腿。
“腿不疼吗。”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针扎般的痛感瞬间从左腿蔓延上来,钟黎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上打着石膏。
情绪上头太激动,瘸子都被气得能下地了。
她在迟来的剧痛里轻咛一声,赶忙把重心放到右脚,跌坐回病床上。
她最怕疼,但硬生生忍住了,没有疼得嘶嘶呼呼,有失气场。
火在心里窝了这么久,总算骂出去,仿佛一团郁结之气从身体中排出,钟黎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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