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芸嫣睁大眼睛,小麦色皮肤身材高大的少年咧出一口洁白牙齿,飞奔着朝她而来。
祝同紧张地挡在赵芸嫣面前,赵芸嫣柔声道:“我认识他。”
她露出清浅的笑容,唤少年道:“水淘,你来长安了?山吟大伯和秋阿娘还好吗?”
水淘笑意灿烂,“爹娘都好着呢!
我是和我爹一起来的。”
他压低声音:“我们在金陵碰见少嫽公主了,公主托爹来长安办事,我也就跟着来啦!”
他猛地注意到赵芸嫣蒙了一层雾霭似的泛红杏眼,“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又惊诧地发现她比一年多前纤瘦了许多,失声问:“是不是那个殿下虐待你了?”
赵芸嫣微怔,祝同直接上前屈指弹了水淘一脑瓜崩,水淘嗷了一声,委屈地捂着额头,“你是小芸的谁啊?这么凶干什么?”
祝同朝他比了比拳头,赵芸嫣纤浓的羽睫扑簌,低喃:“殿下没有虐待我,他死了。”
水淘大惊失色,缀云赶紧给赵芸嫣顺气,少女哽咽了两声,却没再哭出来。
下午,水淘和山吟来到小宅子同赵芸嫣小叙。
山吟的鬓角些微斑白,他奉少嫽之命来京城打探五殿下的生死,未曾想乱跑的水淘遇到了赵芸嫣,从她口中得知五殿下真的死了。
山吟慨叹着安慰赵芸嫣一会儿,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向前看吧。
水淘仍对江以衎当初持剑闯入小木屋一事有阴影,他逗着雪白的甜甜,大大咧咧道:“小芸别伤心了,你不如像少嫽公主一样养几个乖巧的男宠,喜欢什么样的就养什么的!”
山吟训斥水淘,祝同狠狠地剜了水淘一眼,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真该狠揍一顿,可别把他们夫人教坏了。
水淘讷讷地缩了缩脖子,甜甜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朝外面汪了两声,它动了动耳朵,然后撒开丫子狂奔出去。
赵芸嫣疑惑地起身跟去,庭院墙根处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狗洞,甜甜撅着屁股钻到隔壁一溜烟不见了。
“咦?隔壁住的是谁,为什么它要往隔壁跑?”
水淘挠着头问。
一阵和暖的风吹过棠梨树,洁白的花瓣飘落在赵芸嫣的鬓发间,她黑葡萄似的眸子像星辰般闪动,倏然拎起裙子,急匆匆地朝隔壁宅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