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穆指尖夹着一根不知在哪里找来的光秃的稻草,盯着她瘦弱的肩头,无意识挑眉:“和我走一起很丢人?”
“不是。”
随颜帆答,“我在数蚂蚁。”
“……”
“行。”
温穆踢了下脚上的石子,原地停下来,“你数到几了?”
“9。”
随颜帆胡诌。
“……”
温穆眼睛直视着她,并不想和她继续聊这个敷衍至极的话题。
算起来,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独处,而且是在情感最容易滋生放大汹涌的深夜。
“森哥不会伤害桑桑的。”
随颜帆突然说,“因为他和我一样,虽然喜欢这里,但终究不属于。”
但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那你是觉得桑桑会伤害他?”
温穆偏头,晦暗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发出轻微的嗤笑声,“是这么想的吗,学妹?”
随颜帆顶着他的目光,回了一个笑:“不是。”
骗子。
温穆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把Q、Q备注给改了。
随颜帆顺着他的动作盯着他骨骼清晰分明的手发怔。
他站在她的斜前方,因为离得近的缘故,除了柠檬,她还闻到了他身上纸莎草的味道。
干涩,还带有一些植物烧焦后的烟熏感。
温穆很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此刻的他背脊直挺,不再有方才若有似无的懒散。
弯月下,他的眼神专注,如羽的长睫随意垂落,凝成一道光源。
“袋子里都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
他伸手指了指随颜帆右手的纸袋,好整以暇盯着她等答案。
“嗯。”
“好。”
少年喉头不觉翕动。
顿了几秒,他扬扬俊冷的眉毛,用气音说话:“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送你个小玩意儿。”
随颜帆前几天就发现了,他们延陵人讲话,儿化音很重,在说一些名词时,舌头会不自觉卷翘,尾音里携带着柔和的涟漪。
“不用送。”
随颜帆看他从口袋里夹带出一个钥匙扣,语气认真,“今天的晚饭都是用你的美色白|嫖到的。”
温穆:“?”
随颜帆:“我也没有收礼物的习惯。”
温穆再次扬了扬眉:“我妹妹挑剩下的,你就当我给嫖|客的小费。”
随颜帆总觉得他把顺序弄颠倒了,该给小费的是她。
但犹豫了一瞬,她还是把礼物接了过来。
一个红色的福娃钥匙扣,上面毛茸的纹路很精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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