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上了这条贼船,只怕再也靠不了岸。
她手动了动,象征性地揉了几下。
如果说她注定要栽在这男人手上,似乎也没什么可意外的,谁让她既不够疯也不够骚。
“娘子,你真好。”
“那你以后别吓我了。”
动不动就精分,她怕时间一长自己也会得心疾。
当马车停在伯府门口时,她感觉到的不止是手酸,身体也是因为一直保持僵硬的姿势而腿脚发麻。
可算是到了。
“夫君,我走了。”
她刚一动,衣袖被拉住。
眼前的男子如易碎的美玉,有着明月照白霜的清冷,又有高山遗积雪的孤寂,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脆弱与孤独像是无着无落的雪花,不知该飘往何方。
“娘子,你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
“娘子,你不要这样把我丢下。”
要命。
这男人疯起来要人命,撒起娇来也不顾别人的死活。
她的心一时纠结一时酸杂,万般复杂交织在一起。
半晌,她凑过去在男人的唇角啄了一下。
男人松了手,给了她逃走的机会。
她下了马车之后没有回头,自然是看不见男人眼中大炽的幽火。
夜色已浓,黎明还早。
谢弗掀着车帘,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被温暖过的唇,望着伯府紧闭的大门。
伯府门口的灯笼难得的亮着,晕染了无边的黑暗。
他已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太久,以为终此一生都是永夜难明。
却不想有人踏破虚空而来,闯入这孤寂的暗夜中与他同行。
如此,他岂会放手。
隐素一口气跑回家,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秦氏得知是谢弗亲自送她回来后问她为何不请人进屋坐一坐,歇一歇喝口茶,对她的不懂事颇有几分嗔怪。
她“嗯嗯”
地着训,也不还嘴。
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傅荣面沉如水。
平头百姓所思所想不过自己的小日子,天下太平生活安稳。
可眼下京城因为户部银主库失窃一事又是风声鹤唳,他们自然也跟着提心吊胆。
秦氏感慨雍京确实繁华,银子也比陲城不知好赚多少,但这一天天不是杀人就是盗窃的,实在是不太平。
“也不知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连官家的银子都敢偷。
还有之前那个杀了四皇子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抓到。
我这心一天到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怕哪天被无故牵连。
那些人怎么如此之嚣张,我们当土匪的和他们一比简直是毛虫见长虫。”
隐素垂着眸,若是她娘知道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干的,作案之人还是他们伯府奉为上宾的世子爷,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
杀皇子,盗银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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