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壮壮哥哥成了天子,多宝妹妹成嫁为人妇。
记忆中无忧无虑的童年早已远去,又随着这幅画的出现而栩栩如生。
众人虽不知两幅画哪一幅更贴近太后娘娘做过的梦,此时却已然知道太后娘娘更喜欢谁献上的画。
一时之间,无数目光朝隐素看来。
粉衣少女正值妙龄,瞧着最是娇憨不知事的模样,却有着宠辱不惊的淡然。
那般般入画的桃李之姿,那映湖遗光的初晓韶华,仿佛岁月洗净一身的风尘,只余清素与静好。
有人惊艳,有人赞叹。
不愧是思妃娘娘的侄女,原来竟是这般的好颜色。
傅丝丝端庄而坐,哪怕是皇帝进来之后也未有半分媚色流露。
旁边的妃嫔见她娘家嫂子侄女露了脸,一个个是羡慕又嫉妒。
众妃嫔之中不见身份最高的端妃,六皇子的生母淑妃便占了头位。
淑妃气色也不太好,自姬宣被刺身亡,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姬言下的黑手。
陛下不仅训斥了姬言,也把淑妃叫去骂了一通。
近些日子以来,但凡是育有皇子的妃嫔都心思暗动。
若不是傅丝丝膝下无子,只怕此时早已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钉。
有人想借机出头,频频朝自己的儿子使眼色。
谁知刘太后原本还算欢喜的脸色,在看到众皇子上前之后突然黯淡。
她在熟悉的面孔之中再也不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儿,不由得悲从中来。
皇帝与她母子情深,自是知道她心中悲伤。
看来母后还伤心老四的死,竟是连一众皇孙都不想看到了。
他挥了挥手,令着一群皇子们退下,殿内瞬间又空了许多。
宫人正要将那画收起来,忽然听到他问道:“朕瞧着此画下笔流畅,景物似破画而来,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回陛下的话,此画是臣女的母亲口述,臣女代笔。”
在此之前几乎无人知隐素擅长丹青,她话音才一落,便有议论声传开。
“不可能吧,这画怎么会是傅姑娘自己画的,她不是不擅丹青吗?”
“对啊,上回顾姑娘分明说过傅姑娘不擅丹青之法,所以不知作画有多费神。
当时我记得傅姑娘并未反驳,应是不会作画之人。”
“她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或许会也说不定。”
议论的人全是德院学生,声音渐大。
皇帝方才故意相问,正是不愿见自己母后沉浸在悲痛之中,有意转变话题。
眼下听到这些议论声,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这话真是出自你之手?”
他问隐素,半信半疑。
“回陛下的话,正是。”
皇帝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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