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双颊越发的燥热,不敢再看。
微微侧过身体,以手为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心想着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幸好这时斗画开始了。
当燕月先生邀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作画,意在择选挂在仙隐阁流传后世时,不少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弗没有参与,而是和燕月先生对弈。
作画之时,唯闻得笔墨花香,只听得下笔的“沙”
声。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陆续交画。
有人画的是莲池,有人画的是梅山,还有人画的是仙隐阁的全景。
隐素画的是雅集上的作画的众人,她的画一经展示,四下一片寂静。
只见此画构图精妙,似是有人俯空而视,将所有人纳入眼底定住。
无论是景物还是人,皆是栩栩如生。
有人离近了看,越发惊叹。
“你们看我头上的簪子都画得一般无二!”
“还有我,我脸上的花钿都画得一清二楚!”
“这画技…当真是无人能及!”
围过来看人的越来越多,议论声渐大。
有些人没动,一是挤不进去,二是有别的原因。
戚堂神色黯然地坐着,他没有动。
哪怕仅是方才远远看了一眼,那画卷之上的景物已是让他惊叹无比。
听人说傅姑娘在太皇娘娘生辰宴上献了一幅画,极得太后娘娘的喜欢。
还听说傅姑娘当殿画了一幅观音像,让人见之心生虔诚。
傅姑娘琴技了得,又精通作画,经过今日必定才名更响,也会传得更远,远到他再也够不着靠不近。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
他是难过自己配不上现在的傅姑娘,还是难过以前那个傅姑娘再也不会有。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后悔了。
一群人还围着隐素的画,从人物点评到景致,无论是运笔还是线条,抑或是色彩,竟是没人说半句不好。
“好画,好画。”
燕月先生连说好几声,问谢弗,“谢世子觉得此画如何?”
谢弗道:“此画布局大气,细微之处更显功底,堪称上乘之作。”
燕月先生抚须点头,对这话深以为然。
“我欲将此画记为魁首,不知你等可有异议?”
所有人都入了画,自然是无一人有异议。
何况单论画技,此画也称得上是上上之作,是以在场的文人墨客们皆是迭声称赞,还有人说改日要向隐素请教。
隐素先前一曲艳惊四座,现在又摘了画作的魁首,一时不知多少目光朝她看来。
她年纪不大,面相也是细嫩娇憨,此时因为热气泛着嫣粉,恰似缓缓绽开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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