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大了,滴滴答答落珠越来越急促纷乱。
闻太师坐在半旧楠木长案之后,他这个位置,透过迷蒙雨幕可以望见远处的大勤殿殿门和再远些作为东宫的慈庆宫。
太子被赎回之后,闻太师见过他,太子痛哭流涕,惊慌失措,他也知道叫门不对,但他呜咽:“我,我很害怕,我不去,他们就要杀了我了,呜呜他们已经砍了我一只手指,呜呜呜……”
闻太师其实也不能把太子怎么样,因为老皇帝底下的其他皇子还太小了,回来了他仍然是太子。
但太子终日惴惴,一见闻太师情绪就崩了,哭得眼泪鼻涕哗哗而下。
其实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立个功,以求皇帝不要杀蔺国丈。
闻太师气愤又一言难尽,恨不得摇着太子的肩膀嘶声力竭,又恨铁不成钢。
只是和老皇帝相比,三皇子却好歹有救药的空间,最关键的是,他是太子!
皇帝退位,他登基顺利成章,这是最平稳的过渡。
闻太师很快想定了,“那就他!”
他哑声说。
老迈的手捧着茶盅,抖索着却几次把茶水洒下来,小小褐色的茶盅水面他仿佛看见庞淮、高鸣恭,至谢信衷的脸,最终将茶盅扔在地上,两行老泪纵横落下。
他痛哭失声。
……
夜已深,淅淅沥沥的雨水终究是停下来,而谢辞顾莞一行已经离开魏军大营,此刻正在通往嘉州必经道高县远郊的一个乡镇货行后院的瓦房内。
不大的庭院,小小的正房内,顾莞托腮坐在桌前,看着谢辞正一身黑衣俯身在桌面砥砺上磨砺他雁翎刀的刀刃,她有点咋舌:“这李弈真有能耐啊!”
几番人事变迁,唯独他屹立朝堂不倒啊,居然无缝衔接保皇党,估计冯坤眼皮子底下就往那边谋出路了,果然好胆色好能耐。
他们有人在嘉州,朝廷如今的局面很清楚。
一下接一下的反复磨砺声终究是停下来了,谢辞慢慢直起身,他伸手试刀锋,细雁翎刀锋利的刃面正对他的面门,他用指腹一刮,“铮”
一声轻鸣,流动寒芒在灯光下猝颤动一下!
“三皇子不行。”
夜凉如水,谢辞平静的声音染上一丝积雨的寒,他讥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一个能替北戎叫开汜水关,致京畿及数以百万计的惨遭屠戮的人,岂能让他登基大位?”
谢辞试过刀锋,锋利至极的刀刃终于让他满意,他拿起桌边的白帕,以手托掌包裹刀刃,冷白的刀刃在他掌心白帕而过,水渍铁污尽褪,铮亮夺目。
“假以时日,若他再度被擒,岂知他会不会当一回挟令诸侯的天子,禅位敌寇!”
顾莞心说,你可说得太对了,三皇子上辈子还真干过这事。
不,是新帝,被北戎磨搓压榨一轮之后,后辗转到另一个大军阀吴秀城手里,变成了另一个朝廷,逼得李弈最后选择了南渡。
“莽撞无能,无信无德,偏自视过高又骨头软弱,”
这一点上,甚至连老皇帝都比他要强太多了,谢辞淡淡道:“一旦失掌,将会给家国带来灭顶之灾。”
闻太师若去世,或掌握他的人能力不够,或生了私心,都会轻而易举带来摧枯拉朽的后果。
而眼下这片中原大地,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哪怕一丝一毫这样的风险。
更何况,想起死在泗水雄关关门下和黄河渡口两岸前那场惨烈反攻战前仆后继的将士,单单朔方军就重伤阵亡高达一万多人。
还有哭声震天撕心裂肺的一片狼藉的中都城内外。
谢辞当时简直恨不得将这对父子一并撕皮拆骨,连血肉一并撕扯成粉碎。
所以于公于私,谢辞都不可能让三皇子成功继位。
因此这次他的刺杀名单,又添了一个,是老皇帝和三皇子!
穿越到书中,成了炮灰女配,秋珑月只想静静,天赋高,却是炉鼎体质,容貌倾城却觊觎男主,不断作死,条件那么好都会混的那么惨,还有男主大人,离我远点。...
穿越前,刘云舒出身玄学上宗,设符咒,除妖鬼,众人敬仰,荣登国师之位,享尽世间荣华。力竭而死却成了老公下落不明,三个孩子全然不顾的豪门怨妇。欣慰于如今的盛世昌河,刘云舒轻松卸任。然而面对亲生孩子她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