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嫚贞这次没有去,因为她刚刚安排把女儿送出去了。
篦县是个小县,没有世族官爵,房子等制都低,这里的屋檐格外低矮些。
今天是阴天,江州消息已经出来了,阴沉沉的灰霾弥漫在昏沉的晨光中,这屋内很昏暗。
不知怎地,虞嫚贞一早醒了,右眼眼睑一直在跳动,她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她匆匆披衣,在屋内踱了两圈,喊侍女取冰帕来,捂着右眼站在屋里,又嫌屋里太暗,她吩咐另一个侍女点灯。
正当侍女拿起灯盏边的火折的之际,忽主仆二人同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沓沓沓沓,军靴鼓点般落在石子甬道,转入院门,一刻不停踏上木质庑廊,来人步履又重又急,带着一种骇然的气势。
这是李弈的脚步声!
二十几个近卫,一抵达湖边小院,迅速分开,一半分两列驻守再院墙之外和大门外,另一半跟着李弈直奔正房。
纷杂脚步声突然刹住,李弈高大戴甲的深黑色身影逆光站在门槛之外,近卫们停在了庑廊和正门之外。
李弈慢慢抬眼,晨光半昏半暗,他笼罩在庑廊下的阴影中,神色有一种冰冷的骇然之色,他面无表情看虞嫚贞。
“出去。”
李弈冷冷道。
侍女赶紧看了虞嫚贞一眼,李弈厉喝:“滚出去!
!”
侍女没法留下,连爬带滚跑了出去。
这一刹,虞嫚贞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狂跳浑身血液往头顶冲,当无疑问,她一瞬间就想到了陶卓和江州。
难道事败了?
不可能啊,陶卓肯定不会背叛她的。
那是为什么?
就在一刹,李弈一个箭步上前,他俯身盯着虞嫚贞的眼睛,眼神骇人到了极点:“陶卓你是的人,你让他里应外合,杀了令狐珍,把江州给了谢辞!
!”
那把磁性醇厚的优雅男声,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这一刻凌厉如一把刀,恨意和杀意有如实质。
虞嫚贞和李弈相比,还是差得远了,李弈只是怀疑,但他先声夺人凌厉气质和笃定的神色口吻,虞嫚贞不可抑制地,瞳仁骤然一缩!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虞嫚贞大骇,立即反驳,神色惊惧愤怒交加,她反手推重重一推,蹬蹬蹬连续倒退多步,剧烈喘息着。
但李弈已经看见了。
偌大的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一粗一细两道沉重的呼吸声。
李弈一刹的暴怒,直冲天灵盖,真的是虞嫚贞,真的虞嫚贞!
!
“你这个贱婢!
!”
李弈这一刻的愤恨,被背刺和痛失江州的巨大愤懑,他真恨不得当场杀了虞嫚贞。
室内,木质地板急促的奔走和沉重的脚步声,噼里啪啦几倒凳翻,碎瓷飞溅一地,几乎是看见李弈杀人般的表情一瞬,虞嫚贞就知道自己表情露馅了,她骇然,倏地掉头奔走,被李弈一个箭步就钳住,他一个耳光甩过去,“啪”
一声,重重将虞嫚贞打到在地。
李弈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女人,这是第一次,他前所未有的怒恨交加,一把将虞嫚贞拉起来,大力掐住虞嫚贞的脖子,将她死死抵在墙上。
他恨极了:“你这个蠢材,你知不知道江州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
!”
李弈真的恨不得杀了虞嫚贞,甚至拔出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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