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所有战争之中,只有这种战争是能让来自所有地方的兵士拥有同一样的情绪。
但他们并不知道头顶阶层节度使都护和将领间甫生的暗流汹涌。
老皇帝真的该死!
顾莞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一个人该死的。
真的一天都不想这个恶心东西活下去了,享受天下供奉,他配吗?
呸!
顾莞坐了一会儿,风向转了长草吹往另外一边,她就跳下来了,钻进帐里等着。
她和谢梓几个等了大约一刻钟,听见后方绑了草的嘚嘚沉闷马蹄声,谢辞一行远远翻身下马,拉着缰绳步行过来了。
半个月时间,足以让所有翻滚的情绪平复,人彻底冷静下来。
他们商量这些事情,要么马背上不指名道姓隐晦说;需要绘图详谈的一律在空旷野外,像今天这样。
绝对不在大营的军帐内说。
一见谢辞他们来了,顾莞赶紧把一块油布铺开,铺在布帐下的平整大石上,然后打开另一个油布包括,揭开几层,把最里面的两张很大的手绘羊皮图和几支笔取出来。
部署其实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了,除了高家人,其他能动的都已经动起来。
顾莞把最新传回的消息汇总并绘画成图,“这是嘉州行宫舆图,另外一张是嘉州城的舆图。”
后一张很详细,因为都是谢家卫能去的。
至于第一张,外围已经比较清晰了,大勤殿和几个老皇帝有可能会去的附近宫殿以及行宫主要建筑,都已经描绘标注出来了。
金水河顾莞根据外围河流走向,用虚线她把推演的内围河段途径位置标出来。
但空白地方还是挺多的。
“最清晰只能这么清晰了。”
除非闯宫,否则再里面是没法摸清了。
谢凤接话:“主子,我们的人最多能把我们带到第二道宫门;如果冒充他们的身份的话,最多能到候见房。”
候见房距离大勤殿倒是近多了,可除了搜身解刃之外,连脸也是要被检查的,暴露风险很大。
好在这个嘉州行宫比中都皇城要小多了,因地制宜,小了差不多三分二,还有外朝内廷分润布局。
站在外围这一头,能眺望到另一头的外围。
大勤殿基台也只有三十九级,从好几个地方都能远远望见大勤殿的殿门。
谢辞说:“皇帝身边的暗卫不知有几个,就目前所知,四矸山死了两个,”
庞淮殷罗赵息联手杀的,“其中一个应是首领级别,另外冯坤逼宫当日也死了一个。”
想刺杀皇帝是一件很困难事情。
即便有了庞淮的金令,要完成这个目标也非常非常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说艰巨。
皇帝若能轻易被杀死,他早已死了千百遍了。
也就是仓促的迁都和皇帝身边的顶尖暗卫死了三个,才让他们有了多少成功的可能。
放在从前中都,那是断无一丝机会的。
谢辞在嘉州有一些明面的人,是官员,他们当初眼见皇帝要跑,不管属不属于重点带上的,赶紧挤上去,被一同带到嘉州。
如今嘉州朝廷十二个时辰都驻于宫中,但这样巨变,身体不适也是有的,可以出宫回府,再把他们带上。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有两个怕了,不干,已经让他们真病了。
但走这个路线,显然不是最优选。
谢辞还是属意谢家卫先前在宫城外围的禁军中放的眼线,他给冯坤的那小撮,冯坤没理,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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