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子挺赞同的,他和她之间的事,确实同他顾景渊没有半点关系。
但太子心头不舒服,尤其是适才那一幕,盘旋在他的脑子里久久散不去,难免会多想。
不想做他的太子妃,声东击西,诓他去了西域,自己却躲在了这深山老林里,同昔日的旧情人,再续前缘。
以她如今的身份,顾景渊前去提亲,国公府夫人必然会同意。
“心疼了?”
太子讽刺地看着唐韵,帮着她回忆道,“当初你没对孤投怀送抱之前,他顾景渊可有向唐家去提亲?你深陷泥潭,人人窥觊于你之时,他娶你做国公府夫人了吗?不就是长了一张破嘴,只说不做,唐家被灭,他做了什么,接你去城外当他的外室?如今孤将你身份抬起来了,你倒是有出息,竟然还吃起了回头草,你也不怕被膈应。
“
唐韵:......
他是疯了吧。
太子说完,又看向了孤景渊,“当初是她先送信于你,让你那般等了她一夜,吹了一个晚上的凉风,为此还发了一场高热,她不仅没去找你,还在想方设法地勾引孤,你当真就不介意?”
顾景渊:......
赵灵指着顾景渊的剑尖都抖了几分。
不得不佩服,殿下这招挑破离间,可真毒。
太子说完又看了两人一眼,轻嗤一声,“倘若这些你们都不介意,还能苟且在一起,那一定是感天动地的真情。”
“按理说,孤该祝福你们,只可惜,孤没有成全旁人的美德。”
太子缓缓地起身,走到了唐韵的跟前,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样,只会让孤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他自认为比顾景渊好得多。
她却调虎离山,抛弃他,同这狗男人过起了世外桃源的日子。
他自己都不好过,凭什么他要让他们好过。
唐韵的身子僵硬如石。
太子又慢慢地直起身来,脚步后退一步,阴冷的眸子瞧不出半点理智,偏生语气极为平静,吩咐赵灵道,“将宁家的盐井封了,我大周,不缺他宁家一个凿盐的,也不缺他宁家的几个将士。”
当初她是如何攀上他的,她应该还记得,如今重头再来一遍也无妨。
她要愿意这般同他折腾下去,他随时奉陪。
唐韵惊愕地抬起头。
他至于吗。
太子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眸子内烧出了滔天火焰,声音也只平静了那么一阵,又陡然生了寒,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唐姑娘可得想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
那脸上的决绝和寒意,与以往任何一回都不同,身为太子与生俱来的压迫,将他身上的煞气,发挥到了极致。
太子说完,转身便走。
此时的日头偏西,他逆光而行,头上的树荫,在他的脸上映出了斑斑点点的光影,黑眸忽明忽暗,阴冷如凛冬寒霜。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的脚步声,仿佛从遥远之外传来,落入耳畔,很模糊,太子听得不太真切,直到一双胳膊,从身后穿来,紧紧地圈上了他的腰。
太子的脚步停下,心跳也有了瞬间的停顿。
冷冽的眸子缓缓地合上,将跟前的一抹逆光挡在了眼睑之外,刺眼的光芒,霎时变成了一道道花白的光晕,不断地跳跃在黑暗之间。
良久,太子才低下头,视线虽依旧有些犯花,却清晰地看到了那双抱在他腹前的手。
青葱手指,白皙纤细。
尘封的冰山瞬间融化在了那双偏执的眸子内,流转的眸光一敛,又温和如初。
太子弯唇。
唐韵。
即便那手段再不耻,孤也有的是法子将你绑在身边。
“想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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