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与世家勾结的腌臜事一桩桩一件件展露在魏璋面前。
里面竟有一条是两日后,就要杀了魏璋,拟造圣旨了让齐王登基了。
庞大的势力早就暗中虬结,在利益面前,皇帝是谁并不重要。
齐王早已等不及了,这样的事情,越拖久就越不利,何况徐应白的大军已然压境,必须早下定数,只要圣旨白纸黑字,魏璋禅位,攻守就会易势,倒时就不是徐应白清君侧剿叛军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帝王,而徐应白,才是那个违逆天命的叛逆。
“荒谬!”
魏璋咬着牙道,“他们不把朕放在眼里!
朕要治他们谋反的大罪!”
“陛下……您能怎么治呢?”
梅永抬起头看向他。
魏璋顿时一噎。
是啊,他能怎么治这些人的罪呢?他如今是寄人篱下的傀儡皇帝,毫无实权。
他必须要拿回他的权势,才有底气给这些乱臣贼子治罪!
现在还有谁能支持他……连他的母后都是世家的人,他还能怎么办呢。
远处篝火摇晃,喊杀声震天,魏璋因为酒色浸淫的浑浊双眼被火光映出贪婪而又得意的光。
“徐应白……”
魏璋道,“朕还有一个好臣子徐应白……他答应过父皇要好好辅佐朕的,他这次也是来接朕的,他还要清君侧呢,这些乱臣贼子,朕要利用徐应白把他们统统砍了!
!
!”
“朕的皇后!
朕的皇子!
都在他的定襄郡那,”
魏璋哈哈大笑,“他一定会把朕带走的!”
梅永无波无澜地看着皇帝在廊外振臂一呼,发出放肆的大笑。
“可是陛下,徐应白没有那么快能攻下扶风郡。”
魏璋的大笑戛然而止。
另一边,玄甲卫猛攻扶风郡,鏖战自清晨又至清晨,徐应白勒着缰绳,千军万马自他身侧而动,阵型千变万化,如同密密麻麻却又整序有素的群蜂,嚣张而又强硬地向扶风城城楼压去。
等到下午,黑云压城,狂风四起。
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徐应白竟然在秋日的冷雨里面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暖意。
他病得很重,已经很久没有从自己身上察觉到温度,更多的时候,那双苍白的手,指节比铁还要冷硬。
连这次上战场,都是吃了许多药才能撑这么久。
厚重的雨滴压着徐应白漆黑的眼睫,他紧了紧自己的唇,并不顾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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