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一下子急了,同海棠要了更多脂膏,开始细细往脸上抹。
“你为何要把自己画成这样,”
海棠状似不解,“你原本的模样也很好了。”
“世子稀罕,”
那男宠闻言骄傲道,“在灵州,没有谁能比我画得更像了!”
海棠闻言面色微动:“像?倒不知是谁了,竟然能得世子青眼。”
“听说是个姓徐的大官,”
那男宠道,“我见过世子爷给他画的像,确实是好看,跟仙人似的,也不怪世子喜欢。”
“我能与他像,也是福气,得赏了许多钱呢。”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妆容补好,补完后屁颠颠地又回去了,海棠坐在原位没动,只轻叹口气,对身边的娇俏女孩道:“阿郦,去拿份纸笔来。”
不知过了多久,海棠将信送出去,等到回来时,正巧看见魏照待的那天字号房门开了,魏照一脸戾气地出了门,身后随从拿着个木担架,把刚才那男宠抬出来了。
魏照带着人浩浩荡荡出了门,那男宠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小腿悬在担架外面,无力地晃着。
阿郦面色惊惶地站在海棠身边,和自家分舵主咬耳朵:“刚才琴师和我说,他们一边叫着太尉名讳,一边把这人的腿给……!”
海棠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
等到第二日,仰啸堂的信送到了暗卫那。
彼时徐应白正在看舆图。
灵州城兵马七千,而自己只带了四千兵马,又是从下至上攻坚,恐怕难以打下这座城池,何况夏州离灵州那么近,一旦动手,夏州增援,自己就会被他们包饺子。
徐应白叹了一口气。
必须想个办法,给灵州撬出个豁口来。
徐应白把那舆图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付凌疑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碗药。
付凌疑自己试了一下温度,不烫,这才用勺子舀了一点儿,递到徐应白嘴边。
徐应白低头喝了一口,平和的面容顿时龟裂,被苦得皱起脸,但最后还是把药咽了下去。
暗卫在这时进了门,给徐应白送信。
徐应白把揣在袖子里面的手拿出来,接过信拆开一看,眉头登时皱紧了。
“真是……”
徐应白一言难尽地把信放下,“猖狂。”
然后又皱着眉看着那信和舆图不语。
他有一个大胆而危险的想法。
既然不能外部突破,那就从内往外撬出一个缺口来。
第二日,灵州城门口,徐应白从马车上下来,他头发束起,绑了一个高马尾,脸上戴上了付凌疑常戴的那张紫金面具,付凌疑亦步亦趋错在他半步后。
他五指搭在付凌疑的护腕上,被付凌疑扶着往前走,身后还跟着几名伪装成农户的暗卫。
城门处有士兵在巡逻,搜查极其严格。
士兵粗着嗓子朝徐应白喊到:“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付凌疑眉头一皱,开口道:“我家主子容貌损毁,恐伤了军爷的眼,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喝了一句:“哪来那么多废话!
让你摘你就摘!”
付凌疑乌黑的眼眸闪了闪,正欲再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算了,让他们过去吧!”
付凌疑猛地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甲胄的中年人正守在城门口,面容黝黑,脸上刺着“罪臣”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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