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侍从也将轮椅推到凉亭边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徐应白忍不住偏头往声音源头看过去,很快就看到了身穿大红冬衣,鼻头冻得通红的谢静微。
小奶团子显然也看见了徐应白,惊喜地晃了晃手:“师父!”
除夕难得休沐,少年帝王跟在小道童身后,也双眼微亮:“老师。”
徐应白朝他们点了点头。
魏珩坐到徐应白对面,开口道:“老师年后有什么打算?”
“先辞官回徐府休养,”
徐应白温和道,“等身体好些,约莫会去各处逛逛,府中的暗卫办事还算利索,若陛下不嫌弃,就留他们在身边办事。”
魏珩闻言略有失落。
虽然他知道徐应白之后应当不会再插手朝堂事务,或许还会辞官,对此也早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徐应白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更何况先前杀魏璋时,魏珩其实也在场。
他隐约猜出了徐应白的身份,但一直没有敢向徐应白确认。
魏珩纠结了半晌儿,还是没问出口,只问:“等老师病好后周游四方,还会常回长安吗?”
“会的,”
徐应白温和地笑笑,“倒时陛下可不要嫌臣叨扰。”
“我怎会嫌老师叨扰,”
魏珩摇了摇脑袋,“老师还是叫我阿珩吧,叫陛下我不习惯。”
“也好,”
徐应白温声问,“焦太后和太子的事,陛下准备怎么处理。”
“皇嫂她不愿待在后宫,也不愿十七掺进来,”
魏珩道,“她想带十七同叶家姐妹去益州。”
“我准备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宣布他们的‘死讯’,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认十七做义女,给她们母女一个保障。”
徐应白闻言安静地看着魏珩。
魏珩继续道:“虽说如此做会对名声有损……”
帝王登基不久,先帝的遗孀和太子就双双死去,看起来实在是一种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
“但是非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说吧,”
魏珩抬眼看向徐应白,“我只要做好当下的事即可。”
徐应白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少年帝王站起了身,也笑了笑,而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对徐应白道:“兄长。”
“嗯……”
风雪声响,徐应白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略有讶异地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瞪大,“…等等……陛下叫我什么?”
他甚至震惊到用了敬称。
魏珩仿佛确定了什么,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兄长选了我,我不会让兄长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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