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讲道理”
这三个字,和付凌疑似乎并不是很沾边。
孟凡一边在心里崩溃的腹诽,一边谨慎的把徐应白扶了下来。
然后后知后觉地想到,主子是不是上马车前就看见头儿了?
他更崩溃了,他娘的!
不是我说的啊!
在孟凡崩溃的时候,徐应白已经缓步进了门。
他进门后先去了书房,谢静微和魏珩正在书房内,脑袋贴着脑袋看书。
指导一番这两人的课业,李筷子进了门,先是添了点炭火,然后又给徐应白端来一碗药。
药汁黑乎乎的,闻起来都觉得极苦,徐应白放下自己手上的书,偏头看了一眼食案,眼神一动。
那食案上面除了黑乎乎的药,竟然还有一盘蜜饯。
徐应白拿起一颗尝了一下,很甜。
“谁放的?”
徐应白开口问。
李筷子将食案放好,回答道:“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回头盛药的功夫,这盘蜜饯就在案上了。”
“我想着这药苦,也试过没什么问题,”
李筷子道,“就也拿过来了。”
甜味在口腔扩散,徐应白垂着眼点了下头:“有劳你了,下去吧。”
药汁被一滴不剩喝完,徐应白吃了蜜饯,驱散了嘴里的苦味,而后又去给谢静微和魏珩讲课。
两个孩子毕竟还年幼,错漏还是有的,徐应白一个一个给揪出来,等他们改正时又坐回椅子上,看着那盘蜜饯出神。
他又捡了几颗蜜饯放嘴里。
徐应白幼时苦药喝多了,确实很喜欢吃这些甜甜的小玩意儿。
只不过后来又跟着师父玄清子出门在外,又是来到长安为官,对口腹之欲无甚在乎,这些东西就吃得少了。
他自然知道这盘蜜饯是谁放的,无奈之下又有些感叹。
只是看见自己吃了一次糕点,这人怎么就把自己的喜好猜清楚了。
徐应白起身,交代两个小小少年自己看书,然后推门而出。
院子里面的梅花已经开了,一簇簇梅红在雪白的院子里面分外显眼。
“以后别悄悄跟着,”
徐应白语气有些无奈,“这般尾随,总归会吓到人。”
梅树旁的付凌疑眼睛动了动,眼皮随之耷拉下来。
他应了声是,然后沉默不语,掰扯着手上的柳叶刀。
柳叶刀转得很慢,付凌疑平时玩刀玩得漂亮的一个人,竟然一个不慎,割伤了自己的手。
鲜血从手上一滴一滴掉下来,落在雪地上,比树梢上的梅花还红。
徐应白:“…………”
他眼角抽了抽。
他真的不知道要拿这人怎么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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