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啸堂自从在各州开分舵之后,为了方便传消息与区分各舵,便特地将信封制成了不同的颜色。
长安是朱红,灵州为淡蓝,江南为水绿,幽州为玄色,益州为月白。
徐应白接过信封,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脸色微僵。
信是灵州分舵主海棠写的,曾经也在长安仰啸堂待过,与徐应白有过几面之缘。
她在信中道,仰啸堂这边得到消息,灵州的兵马并不多,约莫有七千余人,但都是精锐,宁王还将众多幕僚大将留给了魏照,而夏州那边情况不清,望太尉审慎。
信的最后,海棠道,之前宁王世子带着人仰啸堂来喝酒,身边待着一个形貌与太尉很相似的人。
而那个人是魏照的……脔.宠。
这位宁王世子恐对太尉有不轨之心。
徐应白眉头紧皱,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与自己相像?不轨之心?徐应白指节敲着椅子扶手,魏照……
思索了好一会儿,徐应白终于想起自己确实见过这位宁王世子,在幽帝的国丧上面。
那时他正好赶赴宫中,与不知道要出宫去哪的宁王世子打过一个照面,但也只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等到第二次见面,已经是他按礼法送来长安吊唁的各路藩王返程的时候了。
这位宁王世子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狐狸眼,人看起来轻佻又不守规矩,跟条毒蛇似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不得不扭头返程。
那眼神确实让人很不舒服。
徐应白深吸一口气,对暗卫道:“传消息让海棠姑娘再探,看看这个魏照是不是真有这个心思?”
暗卫应声说是,而后赶紧退了出去。
暗卫前脚才踏出营帐门,徐应白就感觉身后人动了动。
果不其然,还没一会儿付凌疑热乎的脑袋就重新贴回了他的肩窝。
藤椅就那么大,还得挤两个人,实在是不好坐,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付凌疑索性把徐应白抄起来,让徐应白坐在自己大腿上。
两人身量是差不多高的,但徐应白因为身体不好,比之身形矫健的付凌疑,显得很消瘦,那腰身付凌疑一个手圈过去,都还能有富余。
付凌疑看得心疼,又想起昨天晚上的胡闹,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多声畜生。
然后他很轻很轻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徐应白的后心。
付凌疑能感觉到徐应白骨肉单薄,额头靠上去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单薄皮肤下的肩胛骨,那缓慢且并不算强健的心跳轻轻地传过来。
他不由得收紧自己圈着徐应白腰的手。
徐应白被人抄起来坐还放在了腿上,锋利的眉尾往上一挑,只觉得付凌疑今日实在是粘人得厉害,胆子也大了不少。
可能是昨晚得寸进尺够了,徐应白想,所以这会儿粘起人来比以前理直气壮。
“刚才来的信说了什么?”
付凌疑手指悄悄地卷着徐应白柔软的发丝,嗓音仍旧沙哑,“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徐应白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温和道:“不是什么大事,仰啸堂那边来信说,魏照身边有个脔.宠……”
说到这徐应白顿了一下,叹了一声道:“那边说,那个脔.宠长得和我……有些许相像。”
付凌疑勾着徐应白发丝的手猛地一停,乌黑的眼眸中仿佛起了惊天骇浪,他神经质地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脊骨咔嚓响了一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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