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静静看着付凌疑,指节敲在桌子上。
这样如同熬鹰一般的方式持续在每一次付凌疑因为没听话而犯错的时候,他要付凌疑在精神上彻底臣服于他。
他无比清楚要如何驯服这样一头桀骜不驯的鹰,好战嗜血的狼。
第二个月。
徐应白和付凌疑渐渐适应了与对方形影不离的日子。
而付凌疑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徐应白并不是他口中所谓的朝廷走狗。
没有哪个走狗白天行走在长安街道上,会有许多百姓认识、打招呼,有时还会热情地将自己摊上的东西塞给他一份。
况且那并不是什么阿谀奉承的行为,而是真真切切的感激与喜爱。
也不会有哪个走狗,身体差到日日咳嗽有时还要咳血,都还要在深夜批改奏折,更不会有哪个走狗府里面没几个人,穿着的狐裘也只有两件,洗得都发旧,连冬日里用的炭火,买的都是最劣的一种。
付凌疑默默看着这一切。
他不再抵触,反而开始关注徐应白,还有徐应白周边的一切。
最后付凌疑发现这个人实在温和,也实在冷硬。
两个人的关系也终于不像一开始那样针尖对麦芒,而是逐渐缓和了下来。
而此时,乌厥的骑兵又卷土重来,气势汹汹地攻下了大晋几座城池。
徐应白跪地请命,要重新回到嘉峪关,抵御乌厥的入侵。
高台上的魏璋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他,而后驳了他的请求,反而声嘶力竭地说要南渡。
那天,徐应白在宣政殿跪了一整晚,求魏璋收回成命。
可是皇帝并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徐应白尝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大殿上形形色色的官员都看着自己,皇帝身边,那个叫刘莽的太监更是得意的向自己露出一个笑来。
那时,他因为那一场刺杀之后被削权,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他想到下山前师父说的话,又想到刘听玄离开长安前对自己的告诫,前所未有地感到一股无力,最终闭上了眼睛。
皇宫门口,付凌疑站在马车旁边,也和李筷子等了一整夜。
雪夜冷得不像话,李筷子一边裹着棉袄瑟瑟发抖,一边十分担忧地张望着:“主子怎么还不回来。”
付凌疑抱着刀,并不接话,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宫道深处。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筷子困得眼皮打架。
“你先回去休息吧,”
付凌疑道,“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付凌疑一个人又等了许久,打更人高喊着三更天从他身边经过。
为什么还不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官员还有那个狗皇帝刁难他了?
付凌疑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想。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微微发亮。
宫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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