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个大雪球砸在了魏珩的后背,雪花四散,谢静微冒了个脑袋出来,大声道:“师弟!
别打扰师父和师丈啦,下来陪我打雪仗。”
周围的侍从简直为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惊慌失措,魏珩却不恼,他回头看了看徐应白,徐应白叹口气,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对他点了点头。
嬉笑打闹声渐渐走远。
徐应白昂头对付凌疑道:“我们也走吧。”
付凌疑点点头,却没让徐应白上轮椅,而是半跪在徐应白身前,道:“走,我背你回去。”
徐应白倾身而上,然后付凌疑一个用力,轻轻松松把人带上了背。
这场大病消耗太多,尽管养了这么些时日,徐应白人还是很轻,穿那么多冬衣还套了那么一层连帽披风,也没显臃肿,付凌疑觉得身上的人跟一片树叶差不多,没什么重量。
“你太瘦了,”
付凌疑很心疼,“以后要多吃些。”
徐应白把脑袋搁在付凌疑肩膀处,语气刻意放慢,听起来还挺乖巧:“嗯,我谨遵教诲。”
付凌疑顿时觉得脸有些热,那股熟悉的兰花香气萦绕在他身边,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喉结难耐地滚了滚。
他回过头想问徐应白能不能讨要一个吻,还没开口,徐应白已经洞悉了他眼里的意思,借着兜帽遮挡亲了付凌疑一下。
付凌疑顿时心满意足了。
雪地里面出现了一长串脚印,又被稀稀疏疏的雪盖上。
走到一半,付凌疑听见徐应白开口问:“对了,刘听玄……怎么样了?”
自醒来之后,徐应白几乎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
付凌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昨日跟着一个道人走了。”
“道人?”
“他本来被藏在仰啸堂,后来长安攻下来以后,他就住回了原来长安的府邸,孟凡时常去看他,发现他什么也不做,一天到晚坐在亭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日有个老道醉倒在他家门口大喊痴儿,又叫开门,他怕人冻死,就把人带进了府里面。”
付凌疑顿了顿,继续道:“也不知道那个老道和他说了什么,第二天孟凡再去看他,发现他已经不在府里,桌上留了封信,说是同那老道走了。”
徐应白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
等回到殿内,付凌疑将徐应白小心地放下,让人靠在正厅的藤椅上,紧接着他解下徐应白身上的连帽披风,将披风上面的碎雪拍掉,叠好拿给一旁的侍女,又给徐应白倒了一杯热茶。
而后他又从侍从那接过来一盆炭火,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徐应白捧着茶暖手,看着付凌疑忙里忙外弄东西。
“今晚除夕夜。”
付凌疑将轮椅推进来放到一边,又给孟凡从徐府带回来的白猫喂了点肉干,他揉了揉白猫脑袋,看向徐应白,“你有什么想做的,放孔明灯还是……”
徐应白摇了摇头道:“不放孔明灯,想看打铁花。”
付凌疑一愣,随即笑了:“好。”
小白猫嗷呜一声,仿佛也十分同意这个建议,它嚼着肉干跳上徐应白的膝头,肉垫试探着去踩徐应白的手背,咪咪呜呜地跟徐应白撒娇。
徐应白挠了挠小猫下巴,小白猫双眼微咪,蹭了蹭徐应白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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