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意思,但也没好再打扰陆行,哪知他却合上了那瓷盒子,开始收拾东西。
“你不继续了?!”
长孙愉愉大吃一惊,以为陆行是嫌弃自己打扰他了,这又开始闹脾气。
陆行却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暗了,再继续的话这会让修复画的时候色泽不对。”
长孙愉愉想不出为什么给画揭层跟画的色泽有什么关系,她有点儿怯怯地道:“是不是刚才我问你问题打扰你了?”
陆行没想到长孙愉愉还会有胆怯的时候,“不是,是天色真的太晚了。”
光线不好对修复画是不利的。
但在长孙愉愉看来其实天色不算太暗的,至少还不到点灯的时候。
“要不我明日来的时候给你送几包蜡烛过来?”
陆行扬扬眉,这位县主是把天下人当成什么了?都在水深火热里么?“要在晴朗天的日光下才好修复,一旦修复的日子天色不好,都可能会造成细微色差。”
这次轮到长孙愉愉扬眉了。
陆行想了想,对长孙愉愉道:“县主请移步这边。”
长孙愉愉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陆行的身边,但见他指着那画上的奇石道:“你看这儿,这个石头和纸张的纹理,我每一次撕都是顺着纹理来的,在另一处纹理处结束,这样以后再贴上时,才不至于影响原画的纹理,看起来才不会有突兀感。”
说得挺高深的,而长孙愉愉需要很仔细很仔细地去分辨,才能略微感受到陆行所谓的纹理是什么,一旦感受到,她就心生敬畏之心了。
这,也太费眼睛了吧?着实是太难了,修复个画!
次日长孙愉愉依旧到了陆家,还带了一大叠上好的宣纸,陆行继续他的撕撕抹抹的事儿,长孙愉愉就在一边继续练习给纸揭层。
她原先是不懂陆行怎么每次都抹一点儿那雪泥,现在知道他是在顾忌纹理,可她揭白纸却没这个顾虑,所以比昨日却就进步许多了,到天色暗下来之后,她甚至能完整揭开一张尺余宽的宣纸了。
在成功揭开第一张时,长孙愉愉没忍住地低呼了出来,瞥眼去看陆行,他却还完全专注地看着画,只是眉头不自主地蹙了蹙,嫌弃长孙愉愉打扰他。
长孙愉愉噘噘嘴,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很高兴,自得其乐地低声哼起了曲子来,继续揭第二张。
眼瞧着陆行今日的修复要近尾声了,长孙愉愉趁他不注意,手脚麻利地将她剩下那些宣纸尽量无声地放到了陆行平日放宣纸的地方叠在一块儿。
她剩下的宣纸可还有十来张,足以弥补她昨日毁掉的陆行的那些。
她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她只当陆行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陆行只当她明日还要来撕纸,所以才放在这儿的。
修复画是个异常枯燥又费神的事儿,长孙愉愉接着好几日都去了陆家,每天都带一叠宣纸,都偷偷地塞陆行的宣纸堆里。
不过这日一起床天气就不好,黑沉沉的,眼瞧着是可能要下大雪的征兆。
长孙愉愉自然没去陆家,因为陆行说过修复画得天色好才行,但她之所以那么笃定却还是因为陆行的小厮泉石特地跑来公主府禀明了,他家公子说今日不修复画的。
谁知到了陆行下职时分,陆家那老苍头青老和厨娘傅婆却是伸长了脖子等到点灯,也没等着人。
用饭时傅婆道:“今儿小县主怎么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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