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同乘一骑了,拉衣服和搂着腰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只要她二人都愿意将此事当做没发生,那也就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陆行也不是犹疑的人,马很快跑了起来,他一路沿着林子边缘在走,只为了尽可能少的碰到人。
长孙愉愉当个乌龟似的埋着脸,也不管陆行走的是什么路线,她只知道到了城门边上,陆行不顾她反对的,将她一个人藏在了一处棚子后的稻草堆里,过了一阵子他才回来,跟着他回来的还有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可以坐吗?现在要进城了,不能再骑马。”
陆行道。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这次没再矫情了。
她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之后,反而意外先才陆行居然没逼着她上那辆马车。
按照陆行的性子,本来应该很不耐烦地强迫她上去的,就像他很不耐烦地掰开她的嘴查看伤势那样。
这会儿想起这事儿,长孙愉愉多少还是有些嗔怒陆行的。
书呆子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
陆行朝长孙愉愉伸出手。
长孙愉愉狐疑地看着突然“打通任督二脉”
的陆行,晓得照顾一下她了?长孙愉愉没高傲地拒绝,主要是靠她自己爬马车,那姿态实在太不雅了。
出城的马车被查得很严,但进城的马车却是轻松就放了过去,眼下守城的士卒全部注意都在出城的人和车身上,倒也方便了陆行和长孙愉愉。
出乎长孙愉愉意料的是,陆行并没将她直接送回公主府,而是到了东阳坊他的小宅子里。
门内,青老、傅婆还有泉石皆不在。
长孙愉愉坐在屋里,见陆行拿了两个白瓷瓶大步走了进来。
“县主,张开嘴巴我给你上药,你舌尖的伤不能再耽误了。”
陆行道。
长孙愉愉将信将疑地张开嘴,不知道陆行要给她用什么药。
她这伤回到公主府,她娘肯定会请宫中太医给她治的,只是那样就不好解释这伤的来历了。
药粉洒在嘴里,长孙愉愉感觉一阵剧烈的刺疼,却听陆行道:“忍一忍。”
长孙愉愉忍住没哼,但眼泪花花又弥漫了眼眶,让她一双本就湿漉漉的眼睛,越发显得好似倒映了满天星辰一般,迷蒙里透着让铁石心肠的人也能化作绕指柔的媚光。
一张脸虽然惨不忍睹,却也意外地惹人怜惜。
陆行撇开头没看长孙愉愉。
等药粉的刺激过了,陆行又给长孙愉愉的舌头上上了一点儿药膏。
长孙愉愉感觉这药膏,清清凉凉的,虽然一股子药味儿,却出奇的不难“吃”
,不多会儿她嘴里的疼痛感就没那么厉害了。
陆行收拾好了药瓶,又转身看了看长孙愉愉,迟疑地道:“你脚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么?”
紧接着陆行又补充道:“用这药膏,不会留疤。”
不会留疤四个字打动了长孙愉愉,她朝着陆行直接伸出了脚。
这态度颇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这脚……
反正陆行也不是头一回看了。
陆行拉过旁边的小凳坐下,替长孙愉愉除了鞋袜,看见她的脚背已经肿得老高了。
这位小县主还挺忍得的,一路上居然一声不吭。
陆行抬头看着长孙愉愉,“不幸中的万幸,你这次伤的是另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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