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玉度的琉璃困笼……
竟然被人一剑劈碎?
「换明月」的琉璃玉简本该是天地间最坚硬的东西,此时却仿佛真正的琉璃,在滔天剑意震慑下一根接着一根轰然破碎。
好似瓷窑数十只瓷器一齐开片的脆响。
横玉度微微挑眉,不过他早就料到那“鸟笼”
困不住盛焦,抬手朝着奚将阑一勾。
奚将阑猝不及防踉跄朝着台阶跌下去,险些直接五体投地给横玉度行个跪拜大礼,急忙双手撑了下轮椅扶手勉强站稳。
横玉度握住他的手腕,雪似的指尖饶有兴致地勾起那小指间垂下的半透明缚绫。
「换明月」的鸟雀尖啸一声,猛地去撞那根红绳,晶莹琉璃被日光反射出光照在奚将阑的脸上。
方才酆聿拿刀砍奚将阑都没什么反应,但只是被琉璃鸟轻撞一下,奚将阑却心尖狂震,差点站不稳摔下去。
横玉度:“啊……”
他似乎懂了什么。
盛焦已经劈开困笼,将冬融剑收起,面色阴沉地一步步走来。
横玉度突然说:“别动。”
奚将阑不明所以。
下一瞬,横玉度周身玉简倏地化为冰冷的琉璃剑,“铮”
的一声抵在奚将阑细白的脖子上。
横玉度对盛焦道:“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奚将阑:“……”
横玉度气质太过温柔,哪怕做着威胁人的勾当,一举一动依然好似雨中摇曳的苍兰,雍容不迫。
酆聿又开始嗑松子,还分给了上沅一把。
盛焦不为所动,脚步根本不停。
横玉度却将琉璃剑往下一按,一道血痕缓缓从奚将阑脖颈溢出,艳红和雪白相衬,刺眼至极。
脆弱的琉璃磨成锋利剑刃,照样能取人性命。
盛焦脚步一顿。
横玉度道:“我真的会杀了他——你敢赌吗?”
盛焦:“……”
奚将阑疼得轻轻吸气,弱弱地抬了一下手,面如菜色地比划:「哥哥,我不敢赌。
」
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轻声道:“獬豸宗抓奚绝无非就是为了六年前奚家遭难之事寻找线索,但现在有了奚清风的相纹画……”
他说着,劈手将奚将阑手中的画拿过来,朝着盛焦一抛。
盛焦蹙眉接过。
“给你。”
横玉度道,“按照你们獬豸宗的手段,怕是很快能知道卖画之人,寻到当年真正的罪魁祸首。”
“……”
奚将阑后知后觉到手的相纹画没了,怒瞪横玉度一眼,“我……”
他比划:「那是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