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对劲。
就算有这想法,他也不该表现出来的。
云珩喉结来回滚动了下,松开虞秋的手,后退半步,弯腰去捡起地上的玉佩,若无其事问:“阿秋可是手还疼着?”
虞秋战栗着,好不容易收回的手颤抖着背在了身后。
“我让人送去的药没有按时抹吗?”
云珩又问,人已站了起来,将那块鸳鸯玉佩擦干净放在桌面上。
然后微微背过身,整理起了衣裳。
他退开了,并且背对着虞秋,让虞秋得以喘息。
抚着胸口偷偷快喘几下,虞秋努力平复情绪,涩声道:“抹了,方才是抽、抽筋了。”
云珩未再说话了,虞秋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抬头,看见他依然背对着自己,双臂微抬,正重新系着腰间束带。
虞秋看着他展开的双臂,眼前浮现出梦中看见过的赤裸上身,能想象出那肩背肌肉因为手臂用力拉扯时显露出的线条。
那回她看了云珩的后背与胸膛,这次隔着衣裳摸到了他腰腹,那么紧实硌手,与她不同。
虞秋羞耻地遮住脸。
“难怪手指头那么不听话。”
云珩配合着她恍悟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台阶,可他下句又说了,“我想着阿秋也不会是故意的。”
后面一句没头没尾,不说故意什么,虞秋也不敢问。
他整理好衣裳,拿过玉佩三两下系在腰间,这才转身面朝虞秋,把话题拉回到最初,道:“近些日子公务繁忙,时常午膳都来不及用,未能去看望阿秋,请阿秋不要见怪。”
“正事要紧。”
虞秋一正面对着他,手掌心就变得烫人,眼睛也止不住往他腰腹间看。
……太羞耻了!
单就戴玉佩这事而言,是云珩没有维持住他的君子风范,是他输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中难为情的却是虞秋。
虞秋忍着滔天的羞耻反思,说到底,还是她脸皮太薄,瞧人家云珩,气息平稳,还有心情装可怜妄图骗取她的同情心。
刚经历过一回惊心动魄的对峙,虞秋自认不管哪方面都无法与他相比,不敢再挑衅他,躲避道:“太子当心身子。”
她不松口主动送膳食探望,云珩也不急,正好他需要缓缓,“嗯”
了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随手翻起案上的文书,问:“阿秋可还有别的事?”
这是要赶客了,虞秋躁动中记起云琅让她问的话,今日不问,回去了云琅一定又要闹腾了,于是赶紧问出了口。
“……太子在他脸上泼墨,教训了他几句话,是有意的吗?”
云珩不甚在意道:“让他自己想。”
虞秋唔了一声,磨蹭了下,又小声道:“可是我也想知道……”
云珩被她这小嗓音勾得心潮又起,拿着文书的手顿住,心思回旋转动,许久,沉声道:“你也要自己想,想不明白就把场景重新演绎一遍,从蛛丝马迹中搜寻真相。”
“哦。”
虞秋道,她望望云珩,再转身看向书房外,外面风声飒飒,阳光正好,“那我先回去了。”
虞秋告辞,云珩未前来相送,虞秋也很庆幸他不来送,逃难似的到了前面,拽上云琅飞速离开。
她走后,云珩扔开文书,支着额头闭上了眼,他陷入那短暂的旖旎中,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呼吸却逐渐加重。
“圣上要建行宫,太子要查军饷的事,全都凑到一起了,户部可不就忙起来了吗?还有赋税革新的事……晚膳不必等我,你乖乖在家,外出记得带人一起,有急事就差人去官署寻我。”
虞行束简单与虞秋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虞行束忙碌了起来,早出晚归,三日里父女俩只见了一面。
虞秋知道这一定又是云珩的诡计,她不如他的意去官署里探望,他就折腾起虞行束,让整个户部的官员都跟着他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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