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桐接着道,“我这话都是真心的!
你手边写了那么多张,就分给我一张吧。”
仍是没反应。
闻砚桐等了一会儿,然后试探着伸手,警惕的向他手边的纸摸去,“那我就……拿一张了啊。”
闻砚桐的动作很慢,就怕池京禧突然打她手时以便于闪躲,但是她却用这样慢的动作真的拿回来一张纸。
池京禧默认了她的行为!
闻砚桐乐得想扭段秧歌庆祝。
她将纸放在手边抚平,仔仔细细看着池京禧落下的每一笔,然后尝试这模仿写出。
比起正楷,闻砚桐更喜欢池京禧写的字,也更有兴趣模仿。
但是这字比楷体要难,是以她写起来相当费劲,好不容易练完一篇,又觉得压根不像,便也没给池京禧看,抽了纸重练。
这下闻砚桐是真的安静了,似乎对练字着了迷,一张一张的练下来,竟有些乐此不疲的意味。
约莫认真练了一个时辰左右,闻砚桐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困意渐渐袭上眼睛,她压抑着声音打了个大哈欠。
主要是李博远的书房实在是太暖和了。
寒冷的冬天里,身边的温暖总是容易催生睡意,闻砚桐也不例外。
原先还因为池京禧在身边而觉得紧张,但是时间一长她的神经就完全放松了。
若是池京禧真的凶到对她恶语相向,或是动手打她,那倒是能让她紧绷着意识。
但是池京禧并没有表现得多可恶,虽然方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态度也并不和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里状态。
就好像你以为一个人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但是你接触之后却发现他只是凶了些,不大好相处,其他也没什么。
或许是因为还在少年时期,所以池京禧并没有书中描写的那般骇人。
于是闻砚桐在一阵一阵的困意中,迷迷糊糊的打起盹。
先前上课她早就练会了坐着打盹的技能,这会儿悄无声息的在池京禧眼皮子底下睡觉。
闻砚桐本打算眯一会继续写,但是越睡越困,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李博远回来。
池京禧轻敲了两下桌面,才将她从睡梦中拉出来。
闻砚桐慌张坐起来,一抬眼就看见李博远脸黑得像包青天似的杵在书房门口。
当即把她吓得一个激灵:豁,完蛋!
闻砚桐刚醒,眼眸里还是迷蒙的惺忪,白净的脸上却印出了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