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许念心情好的不行。
异邦使臣本就是野心勃勃的来,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难的机会,今晚的宴,绝对不可能和平继续下去。
不用进宫,还掐了阿姐的坏桃花。
当下只要等着阿姐归家便好。
栗子烫得人手红,但许念吃得就是开心。
她喜欢的东西不多,这冬日的糖炒栗子就是一样。
可惜国公府落难之后,再没有人给她买过了。
一想到这里,又有些难过。
她从中袋子挑出几个又大又好的递给帘棠,“帘棠你也尝尝。”
前世她吃过的最后一袋栗子就是帘棠给她买的,第二日她找到帘棠的时候,她已经自尽在房中。
“谢谢小姐!”
帘棠开心道。
小丫头笑得比栗子还甜。
许念刚要夸她,行驶的马车好似忽然受了惊,措不及防的停住了。
“出什么事了?”
许念问。
“前面好像有打斗声”
,车夫说,“小姐,近来堰都多了不少的流民,想必是聚众闹事,我们要绕路吗?”
许念掀开车窗帘看了眼,若是绕路,就还要走两条街。
她做出决定:“原路就行,我们避着点便好。”
就在她要放下帘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前方的路上,少年身穿单薄的里衣,寒冬难捱,那些乞儿竟是想把他身上的所有的衣物都给抢光。
许念看见的时候,刚好有人从他身后偷袭打在他的脊背上,少年本就步履不稳的身子偏了一下,摇晃了几步,险些跪下。
或许是脱力严重,他试图回身反抗,却被人踹了手,强行踢上腿弯,以一个极屈辱的姿势按倒跪地。
领头人恶狠狠的按着他的头摩擦了几下地面,道:“你小子有两下,走了我的地盘,还撞伤了我,你要是给我们磕三个响头,我们就饶你一命。”
“跟他费什么话,刚才打了我这么多下,让我们哥几个打死他报仇,我看是死人硬还是他的嘴硬。”
说罢,就是拿起一条铁链拴住了他的头,拖动了几步。
少年嘴角都是血水,身下的雪也在打斗中化开,他挣扎着反抗着,却是被人按得更紧,脸颊上的血迹瘀斑破开又凝住,溅起的水珠落了满脸。
许念刚要收回视线,挡住视线的人挪了脚步,她瞳中颤抖,猛然滞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