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没动。
一是觉得奇怪,他俩怎么手牵手,二是不想动。
他在惩罚区进进出出,又比赛又打架,连续数日,已经很累了,正好趁着受伤多躺一会儿。
躺了半晌,苏鹤亭又感觉无聊。
他没忍住,转动眼珠去看谢枕书。
谢枕书似乎很疲惫,半张脸埋在枕头间,睡得不省人事。
他还戴着雾化器,呼吸非常轻,轻得苏鹤亭不自觉地凑近些,担心他死了。
“喂……”
苏鹤亭的声音很小。
谢枕书没反应。
苏鹤亭放下心,好奇地打量谢枕书。
谢枕书虽然白,却不显弱气。
他睡着时肩臂放松,强健的线条依然清晰。
他手指蜷起,紧紧攥着苏鹤亭,快要把手贴到心口的位置了,好像苏鹤亭是什么救命稻草。
他们在惩罚区里握过手,那晚在酒吧,苏鹤亭又借改造眼摸了一次。
检查员的手他连续摸了两次,加上此前种种,绝不会认错。
苏鹤亭正端详着,谢枕书冷不丁睁开了眼。
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上了。
谢枕书说:“你醒了。”
“嗯,”
苏鹤亭的尾巴在被褥间拍拍,“醒了有一会儿了。”
谢枕书问:“伤口疼吗?”
苏鹤亭要面子,认为晕倒有损形象,立刻回答:“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说完又怕自己太刻意,专门加了句解释,“架打多了,这都不算什么。”
谢枕书没回答,也没松手。
苏鹤亭马上换话题:“隐士呢?”
真奇怪,也没人要求,他们两个讲话声音却都很小。
谢枕书听他问隐士,看他片刻:“在楼下睡觉。”
“哦,”
苏鹤亭理所应当,没有怀疑,“福妈这里没几间卧房,他只能睡沙发。
对了,你见过福妈了吗?”
他说的“福妈”
正是这里的主人。
谢枕书点了下头,他刚睡醒,神情懒懒,但看着没比平时轻松,仿佛梦里也过得很糟糕。
苏鹤亭刚才没人讲话,现在话像豆子似的往外蹦:“见过就好,别看福妈脾气不太好,却是个好医生,我的改造手术就是她做的。”
他说话时,尾巴已经拍到了谢枕书的腿弯,但他浑然不知,“黑市里能调反应神经的医生就几个,福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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