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暨心下一喜,没想到这么大的疏漏应付起来竟这样容易。
想来也是。
他这几天观察下来,方临渊的确没什么本事。
空有一副光耀的皮囊,其余剩下的,便只有满身装模作样的手段。
衡飞章毕竟是个文官,桑大人送来的消息还说,这人迂腐之极,别说方临渊这样初来乍到的武将,便是京中同僚他也鲜少来往,自然不会与方临渊沆瀣一气。
这人心隔肚皮,方将军耀武扬威的时候,可忘了往身后看看了。
谭暨不动声色,一边随着衡飞章送客的姿态往外走去,一边笑着安慰衡飞章,说他这几日操劳,既方将军包揽大权,衡大人便可少操些心,好生休息两天了。
衡飞章不置可否,仍一副不党不群的迂腐姿态。
谭暨便也懒得管他了。
他大步出了衡飞章的帐子,眼看着天色将晚,随口问身侧的兵道:“方将军呢?”
“回将军,方将军刚用过晚饭,听说出军营去了,不知道去哪儿。”
那兵士说道。
“将军是否要派人跟上?”
谭暨噗嗤笑出了声。
“又出去了?”
他说。
“咱们方将军还真是个情种,几天过去都不死心呢。”
旁边的兵士也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这几日监视方临渊,知道他这几天不是在营中闲逛,就是外出去寻人。
听说就是在找那天石浦巷里那个女人,只知道是姓巴颜的,但是几天了都没找见踪影。
巴颜?这样的草原大姓,无论真的假的都难找。
更何况兖州城这样的交通重镇,那女人如今还在不在兖州都难说呢。
想到这儿,谭暨幸灾乐祸的神色中也难免多了两分可惜。
不过转瞬即逝,他便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跟了。
他若要见兖州城里那群商贾,江大人早就递消息回来了。
既是去找女人的,就让弟兄们歇歇吧。”
那兵士笑嘻嘻地应了是,一边跟着谭暨朝主帐走去,一边接着说道。
“听下头的弟兄说,方将军今天问不出话了,开始挑剔他们的阵法和拳脚功夫了。”
“哦?”
谭暨微微偏头。
“他挑剔出什么来了吗?”
那兵士说笑话似的,混不在意道:“左不过挑了几个教头的小错,又说过几天非要全军演练给他看,才能看出我们的真本事呢。”
谭暨笑起来:“他连兵部的事也要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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